我正要过去把他拖出来,三舅拦住我:“小心有诈!”
三舅过去,用脚把他勾出来。有喜来回扭动,眼睛直往外瞟,看那意思想逃走。
三舅把他嘴里的东西拔出来,问他怎么了。
有喜喉头咯咯作响,脸上的惊恐之『色』越来越重。我看他没什么威胁,要把他身上的绳子解开,三舅按住我的手。
有喜从头到脚穿着怪里怪气的白『色』衣服,手脚捆在一起,嘴里塞着东西,发着呜呜的声音。
我和三舅顺着有喜的目光往外看,正看到门口站着的小男孩。
小男孩站在那里,垂着头,翻着眼白看我们,嘴角突然『露』出极为成人化的笑容。
三舅大惊:“不好!”
三舅到里屋门前,往后倒退两步,猛地一个冲刺,抬起脚“咣”一声把门踹开。
话音刚落,小男孩使劲一关门,房门重重关上,“砰”一声巨响,随后屋里的灯也灭了。
我跑到门边,使劲一推,根本推不开,从外面锁死。
三舅『摸』黑到神龛边,抄了一根最大的蜡烛点燃,火光幽幽而起,本来不大的屋子,此时阴森得如深山古洞。
我和三舅蹲在有喜的身边,把他的绳子解掉。有喜惊恐地说:“不,不该我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
三舅道:“那怎么到这里的你总该知道吧。”
有喜苦着脸:“两位兄弟,实话跟你们说了吧,我其实有精神病。去医院检查过了,说是精神分裂,外带夜游。我经常一半时间是清醒的,另一半时间糊涂。糊涂起来做过什么、去过哪里,完全不知道,就跟中了邪被鬼附身一样。就好比说现在,我突然醒过来,才发现自己窝在这地方,但怎么来的是一点印象都没有,像是睡了一觉才起来。”
三舅『摸』黑到神龛边,抄了一根最大的蜡烛点燃,火光幽幽而起,本来不大的屋子,此时阴森得如深山古洞。
我冷笑:“这鬼话你觉得我们能相信吗?”
三舅摆摆手,沉『吟』一下:“说不定他说的是真的。我问你,你真名叫什么?”
有喜说:“我叫陈旺,以前在煤场烧锅炉,后来得了精神病,工作也没了。家里人都盯着我,怕我出危险或是走失了,可不知怎么的他们就是看不住,我经常在陌生地方醒过来。”
三舅道:“陈旺,外面那个小男孩你认不认识,他说是你儿子。”
陈旺苦着脸:“我哪来的儿子,得了精神病连老婆都没有。”
三舅示意我,帮着解开绳子。
解开绳子,陈旺从地上爬起来,四面瞧了瞧,喉头动着,害怕的神情确实不像伪装。“两位兄弟,这,这里是什么地方?”
我想起一件事:“三舅,一开始你能追踪他,为什么到这里来就找不到了?”
三舅看着他:“你的情况应该不是精神病。”
陈旺问,那是怎么回事。
三舅说:“你应该是被控制了,理解为鬼上身也不错。至少有一魂不在你自己的身体里,而被控制在一个道法中人的手里。”
陈旺吓坏了,蹲在那里,牙齿咯咯作响。
我想起一件事:“三舅,一开始你能追踪他,为什么到这里来就找不到了?”
三舅皱眉:“这里应该布下了某种法阵结界。其实我们要找的,那个真正的道法中人应该是小男孩。可刚才我却没发现他有半点气场泄『露』出来,要不然早就发现猫腻了。”
他看到陈旺身上的白衣服,过去捏了捏。衣服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是铝片。”三舅恍然:“铝能屏蔽法力外溢。你把衣服脱下来。”
三舅把两尊神像放回神龛,说:“中国的古道法里有一派,叫元灵派。他们认为宇宙中最高的两尊神就是你眼前的这两个,一个叫有来有回,一个叫喜好和顺,一个掌管‘宇’,一个掌管‘宙’。”
陈旺答应一声,把身上嘎吱『乱』响的衣服脱了下来。
三舅把手放在他的身上,凝神说:“身上果然有法力波动。”
我想起一件事:“三舅,一开始你能追踪他,为什么到这里来就找不到了?”
“什么意思?”我惊讶地问,难道陈旺撒谎?他装成精神病,骗取我们的信任。
陈旺忽然把头垂下,用大大的眼白翻起来看我们,嘴角『露』出一笑:“你们真不应该脱下我的衣服。”
三舅『摸』黑到神龛边,抄了一根最大的蜡烛点燃,火光幽幽而起,本来不大的屋子,此时阴森得如深山古洞。
他伸手『摸』向脚后跟,拽出一把匕首,突然出手如电,抬起刀直刺三舅的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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