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头让我吃得慢点,问我这几天上哪去了,怎么也没个动静。
我喝了一大口豆浆,擦擦嘴,问他:“张师傅,咱们单位这几天没发生什么大事吧?”
“啥大事?没有啊。哦,对了,还真有一件事,”老张头说:“以前死过人那车间,又开工了。据说找大仙儿看过,还超度了什么的,反正现在没事了。”
我尝试着问:“那咱们单位的领导呢?”
“领导?”老张头奇怪地看我:“小王,你咋的了,一跑就是两天,回来之后净问些怪问题。领导还那样呗。咱一个打更的哪知道领导的事。”
听他这个口气,可以判断出来,厂子里并没有什么大事发生,至少那些大领导,到目前为止并没有出事。
我又问他,有没有人打听我。老张头嗤之以鼻:“你以为你是谁啊,你就是一打更的,除了我没人关心你。你走这两天,我顶了你两天,现在也该你换班让我歇歇了吧。”
“应该的应该的。”
我心里纳闷,又不敢多说多问。和老张头请假,说明天还得出去一上午,老张头脸『色』不好看,说我:“小王,你才参加工作几天啊,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这可不好。我年轻时候出工,干的比牛多吃的比鸡少,就那样,我那师父还不满意,见天揍我。你这个态度,要是放在以前那会儿,都不知道让老师父抽断几根藤条了。”
我赶紧道歉,说明天有重要的事。我还告诉他,我走这两天是去看病了,明天要见个老中医。
老张头问我咋了,我告诉他气血不足。老张头气笑了:“娘们才气血不足,你一个大小伙子怎么也得这病。”
好不容易糊弄过去,老张头让我去洗个澡,再去寝室休息休息,今天晚上值勤上夜班。
我翻了日历才知道,自己竟然被彭宗梁关了整整一天,如今坐在值班室里,看着熟悉的场景,竟然有种恍惚之感,就像是做了一场极为『逼』真的梦。
我去洗了个澡,回到寝室只有我一个人,下铺空空的,彭宗梁已经不在了。
我坐在他的床上,点上一根烟,想着发生的种种奇事,越琢磨越觉得不真实。难道这几天是我做了一场梦,彭宗梁还是秀才,现在正在车间上班?
这时有人敲门进来,是办公室的一个女员工,她问我:“你在啊?”
我心说这不废话吗。我抽着烟看她,也不说话。
女员工说:“你们寝室的彭宗梁走了两天,也没跟领导打招呼,你知不知道他上哪了,是不是请假了?”
我脑海里浮现出彭宗梁死前的情景,浑身麻酥酥的,一时失神,没有说话。
她又说了一遍,你知不知道彭宗梁哪去了。
我摆摆手:“不知道。我才搬进来时间不长,和秀才是泛泛之交,他家在哪住我都不知道,更不知道他去了哪。”
“不知道就早说不知道,装什么装,有病。”她嘟囔一声走。
要是搁往常我早就火了,肯定出去和她对骂,可现在我心中有鬼,彭宗梁的尸体就是我亲手埋的,哪能理直气壮的吵架。
我坐了一会儿,看看寝室没人,忽然冒出个主意。彭宗梁已经不在了,他搁在寝室里的东西可没拿走,我先翻翻,看看他有什么值钱的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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