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开始配『药』,丑丑一个人关门关窗,在屋里炼制解『药』。我说来帮忙,她的态度很坚决,不让我进来,不知是什么原因,可能是独门秘降不能外传。
我觉得没啥必要,阿赞汶洛这一门除了丑丑都死绝了,她就算『露』出来也没人管,可这个姑娘还是坚守着原则。
到中午的时候,炼制了一大缸的解『药』水,缸就这么大,谁第一个进?当然推领导上。侯厂长当仁不让,脱得就剩下大裤衩子,第一个钻进水里,泡的龇牙咧嘴。
我在旁边看了会儿热闹,具体怎么治跟我没关系。趁他们治疗的时候,我一个人在寺里转来转去。寺里几乎没有外人,偶尔能见到和尚,我拦住一个和尚,问他悟禅大师是什么样的人。
这和尚估计在寺里呆久了,说话都打禅机:“悟禅大师自然是悟禅大师的样子。”
我正要细问,和尚一垂头,自顾自走了。
我找了一圈,遇到两三个和尚,要么一声不发,要么就打着禅语。我没办法核实悟禅大师是不是昨晚遇见的那个。
后来细想想,自己这么做纯粹多此一举,能在半夜出现在山峰顶上的高人,就算不是悟禅大师,也是其他什么宗师,何必细究他的底细。
我在寺里呆了三四天,难得的舒服,整天没什么事,一觉睡到天亮,然后溜溜达达在寺里寺外转悠,峰顶看看风景,吸吸新鲜空气。有一天早上我起了个大早,看了一次日出。老天爷也给面子,天空晴朗,远边的太阳冉冉从云层里出来,整个过程时间不长,可极为震撼,最后高悬天边,形成一个赤红『色』的火球。和着山顶之风,确实让人有一种飘然出世,一跃入云的感觉。
四天之后,众人的降头解得差不多了,其中有一次『药』材断档,中医曾经下山组织过一批登山工,把『药』给背上来,当然这些钱都是油漆厂领导花。
最后那天,丑丑告诉大家都已经差不多了,可以安然下山。众人自己也有感觉,从病入膏肓到现在这种状态。侯厂长带着众人对丑丑千恩万谢,要给丑丑钱。丑丑笑笑:“我不需要钱,如果你们真要给我钱,就在这座寺里捐了香火吧。”
侯厂长让办公室主任找到静如和尚,跟静如说想见见悟禅大师,想给寺里捐赠香火钱,重修庙宇,再塑佛身。
静如和尚说,他就是寺里的执事僧,有香火钱可以直接交给他。
侯厂长心情大好,论功行赏,一出手真的捐给寺里一百万。然后开始打赏中医,除了该有的费用支付,另给中医五万元酬劳。
我看得眼热,最后该轮到我了,指定的一百万。
侯厂长和办公室主任单独把我叫到一个屋里,侯厂长喝着茶水,高高在上的模样,又恢复了领导做派。我心里腹诽,不是前些天,你穿着大裤衩子钻水缸的时候了。
办公室主任也容光焕发,身体还是有些虚弱,但总比病入膏肓强多了。他大背头也梳起来,让我坐,我规规矩矩坐着。
办公室主任说:“小王,咱们皆大欢喜,就要论功行赏。侯厂长这个领导就是奖惩有度,你是功臣就绝对少不了你那份的……”
前面一堆阿谀之词,我耐着『性』子听着。他终于说道:“我们几个领导研究了一下,关于你的问题。目前有两种方式,你看看能接受哪一个。”
“你说。”
办公室主任说:“你目前对于油漆厂的工作有什么打算,还想不想在我们单位继续干下去?”
我迟疑一下,这啥意思?我含糊地说:“看看吧。”
办公室主任说:“你的情况我们都了解了,王强,你大学没上完吧,中间因为盗窃罪判处过一年的徒刑,是个有前科的人……”
我最怕别人提这个,办公室主任这么一说,我像是赤『裸』『裸』暴晒在阳光之下,一股气顿时泄了。随口“嗯”了一声。
办公室主任说:“按说你这样的人,我们单位不应该收,先前收你也是因为你撒谎没说。”
我的心一直往下沉,有种不好的预感。
办公室主任说:“现在对你褒奖的两种方式是这样的,一是单位给你转正,让你成正式员工,然后提拔到办公室去,看看你能干什么,这个慢慢再说。待遇是这样,抛去五险一金,工资给你提到四千五。”
我顿时炸了,说好一百万,怎么变成四千五了。
办公室主任察言观『色』,看出我脸『色』不好看,继续说:“你先别异议,我告诉你,我们单位别看改制是私企,其实还是国家控股的国有企业,属于事业单位。你成为正式员工,那就算捧上铁饭碗了,再给你提拔到办公室这样的清闲工作岗位,相当不错了。你回村里回镇上打听打听,多少小青年找关系送钱,都不一定能进我们这个单位。你这辈子就妥了。”
我喘了一口粗气:“另一个方式呢?”
办公室主任说:“那就是给你一次发十万块钱的奖金,但是你不能在厂子里干了,算是主动辞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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