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舅说把虫降破了,高爷高兴坏了:“太好喽,要出去啦。”
话音未落,黑暗里他突然惨叫一声,“轻点轻点,手要撅断了!”
三舅冷冷道:“姓高的,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突然对阿赞娜木出手?你到底怎么想的?”
高爷带着哭腔:“不是我啊,当时大脑一片空白,就跟挨了一闷棍差不多,做的什么根本不知道,我没对那娘们动手,你们是不是看错了?”
高爷这人要么傻的不会说假话,要么腹黑到深不可测。我更倾向于前者,他不会说假话,刚才说的都是真的。
我劝道:“三舅,先住手,出去再说吧。”
“不行,”三舅的声音阴冷:“外面的情况不知,或许更加危险,我们只有团结一致才有活路,现在队伍里有这么个不安定的因素,我先清理了再说。”
只听“噗通”一声,高爷喊:“我给你们下跪行不行,真不是我干的!我当时啥也记不住了。”
三舅呵呵笑:“姓高的,从北京一路过来你都在装憨厚,让你说实话只有一个办法,看我怎么好好的折磨你。”
这时二龙道:“安先生,我觉得这位高爷没说假话。”
“你什么意思?”三舅质问。
二龙道:“咱们把整个事件从头捋一遍。”
三舅没有说话,静静听着。
二龙道:“小王,你来说比较公正。”
我答应一声。二龙考虑得很缜密,我毕竟是三舅的外甥,他谁都不信,但不能不信我。
我说道:“事情一开始是在搬运尸体的时候出了岔头。那尸体突然不受控制,倒向二龙哥,我和高爷过去帮忙。二龙哥脱险后,高爷因为吃不住力,把尸体扔在地上。”
高爷在黑暗里喊:“我想起来了!我就是在这个时候开始断片,大脑一片空白。”
三舅呵斥:“让你说话了吗,强子,你继续说。”
我说道:“然后阿赞娜木过来检查尸体,高爷凑过去看,两人起了冲突,高爷嘴里不干净,『骚』扰娜木,娜木火了,要对付高爷,就在这个时候高爷出手……后来发生了什么不太清楚,火苗熄灭了。”
“不对,不对,”高爷喊着:“你说的这些东西,我都没做过,根本就不知道。我傻啊?!对那个小娘们『骚』扰,她满身都是大蜈蚣,怕的人要死。我躲得老远的,哪敢触她的霉头。”
他这么一说,我、三舅和二龙都不说话了。
高爷当时的表现确实太反常,像是个无视后果的二愣子,他这人是有点傻,但绝对不愣,而且还有点傻中尖,绝对知道避害趋利。他这一路过来,离阿赞娜木一直远远的,绝对不可能主动『骚』扰。
三舅道:“强子,你继续说。”
“后来就是黑暗。对了,三舅你和二龙哥出去追阿赞娜木的时候,我和高爷『摸』索着往外跑,不知怎么的,棺材里的机关开了,泛出一片白光,然后触动了整个墓室的机关,我和高爷好不容易跑出来,他的腿也受了伤。”我说。
三舅大惊:“你呢,没事吧?”
“我没事,”我心里热乎乎的:“但是,就在白光亮出来的时候,我看到了一件怪事。”
三舅问什么。
我说道:“我看到那具尸体变得又黑又瘦,皮包骨头,突然之间发生了风化,变成了黑『色』的木乃伊。”
二龙道:“棺材里的机关好解释,很可能是搬运尸体时触发的,问题是那尸体白胖白胖的,怎么突然变成木乃伊了。”
三舅吸着冷气,“现在的疑问太多。生门里的尸体是谁?死门里的陈大帅尸体为什么会变成木乃伊?满墓室的感光机关是如何布置的?阿赞娜木为什么会有那样的变化?”
二龙说:“我有个不成熟的看法。记得有个传闻,当年孙殿英盗慈禧墓『穴』的时候,抠出了慈禧嘴里的一颗珠子,慈禧尸身本来是不腐的,珠子一拿出来,尸体马上枯萎腐烂,变成一堆烂骨。类似的情况,我行走江湖的时候也听过一些,细节不同,大多大同小异。”
“你的意思是,陈大帅嘴里有珠子?火熄灭的时候,让人拿走了?”三舅疑『惑』。
高爷马上喊:“跟我没关系啊,那具尸体都把我吓死了,我不可能去抠它嘴里的东西。”
三舅道:“你排除不了嫌疑,不过最有可能的是阿赞娜木。”
二龙说:“到也未必是珠子。一具不腐的尸体在短时间内突然变成木乃伊甚至枯骨,说明它肯定失去了某样东西。尸体本来是要烂的,它不烂正说明有什么东西在维持着。这东西一旦失去,尸体就会自然枯烂。”
“你的意思是,陈大帅尸体里有一个很重要的东西,在我们触碰和搬运的过程中,被人取走了?”三舅说。
二龙道:“对,但这东西是什么,现在还不得而知。姓高的行为反常,紧接着阿赞娜木也做出了违背情理的举动,会不会和这个东西有关系呢?安先生,我们线索太少,在这里闭关研究也无济于事,出去说不定能有所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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