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过纸条,上面的字不是手写的,而是用报纸剪出来的字拼成了一句话,可见留信人谨慎至极,害怕自己的笔迹外流。上面的这句话是:今晚午夜十二点,王强一人到内蒙路88号。
字条没头没尾,只有这么一句话。
妹妹脸『色』有些害怕:“哥,这人怎么知道你来到临城县了,还知道你叫王强。”
二龙道:“这张字条是在咱们来内蒙之前就留好的。留信人能知道有王强这么个人,说明他可能和你们三舅安冬有关系。”他想了想说:“小王,那今晚你就一个人过去吧。”
妹妹赶紧道:“二龙哥你们一起吧?我哥能行吗?”
我脸上挂不住,呵斥她,怎么就你话多。
二龙说:“这张字条深思起来,很有点意思。首先上面没有写具体日期,只写了‘今晚’,留信人怎么知道咱们具体哪天能拿到纸条。”
妹妹的脑筋明显不够用了:“对啊,这是怎么回事。”
“只有一种解释,”二龙说:“这个储物柜一直处于监控状态,里面的纸条被我们取出来,才会触发后面的事件。王强,”他对我说:“今晚你务必要一个人去,再多一个人,恐怕留信人不会和我们接头。这人极其谨慎,如同惊弓之鸟……这里肯定有问题。”
能看出妹妹是真的担心我,但是这种担心此时此刻却成了一种负担。为什么不让女人参与进来,就是这个原因,很多时候她们太过感『性』,会坏了大事。
我看看表,现在才刚刚上午,离着午夜还早得很。我本来打算出去溜达溜达,被二龙制止,他让我们一直呆在屋里,不要出去,咱们的一举一动很可能被跟踪了。
我的感觉是,这座临城县像是日伪时期的县城,我们就像地下党似的,要秘密联络组织,随意的举动就会暴『露』身份,导致行动失败。这座县城到底藏着什么秘密?这都不得而知。
这一天我们没出去,妹妹待在我和二龙的房间。二龙拿着遥控器有一搭无一搭看着电视。到了饭点,我们就托旅店老板叫外卖,老板紧锁眉头,一直在问我们来这里要干什么,不是找亲戚吗,又不出门。
二龙告诉他,我们现在也着急,正在联系人呢,恐怕过两天才会有结果。
天『色』慢慢黑下来,回到房间,二龙让我用地图app,看看能不能找到内蒙路88号。
我打开地图,搜了一下,上面还真标注了内蒙路,但具体号码没有,只能先去找。晚上的时间过得极慢,随着约定时间的临近,我越来越紧张,头上开始冒汗,手也在哆嗦。
妹妹看我:“哥,你这心理素质不行啊,要不然换我去得了。”
“呆着你的。”我已经懊悔了,这次行动带妹妹来是最大的失误。
到了晚上十点左右,二龙说:“王强,你早点去吧,具体地点咱们还不知道,过去得现找。再一个,咱们也得表示一下诚意,不能卡着时间去。”
我答应一声,深吸口气,正要推门出去,二龙一把拽住我:“不能走大门,从窗户走。”
我嘟囔了一声,至于吗。还是乖乖来到窗前。打开窗户,外面下起了牛『毛』细雨,县城没什么夜生活,到了这个时间,基本上挨家挨户都关了灯睡觉,从上俯视,整条大街都死气沉沉的。
我从窗户爬出去,顺着屋檐来到排水管,冲着窗户里的他们打了个“ok”的手势,然后一点一点顺着管道滑到下面。等踩到实地的时候,感觉两只手火辣辣,路边灯光下,能看到两只手掌都磨破了。
我有点羞红了脸,自己的行动力确实太差了,真要和二龙好好学学国术。从二楼爬一楼,这么简单的行动都能受伤,还有没有点用了。
我冒着细雨,来到街上,按照事先查好的方向,朝着内蒙路跑去。
我算是警觉的,走一走停一停,有时候藏在某条胡同里,静等着后面的动静,等跑了一段,才确认,确实没人跟踪上来。
大街上偶尔有车经过,家家户户都闭门闭窗,整个县城都透出一股诡异的气氛,我心中纳闷,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三舅又在什么地方?
县城并不大,只有南北纵向两条主干路,我走了四十多分钟,就到了内蒙路。晚上别看没什么人影,我还是不敢用手电『乱』照,借着月光慢慢找门牌号,雨虽然不大,可在雨里接近一个小时,外套都湿了。
我穿的是帽衫,后面带着帽子,罩在头上,夜晚独行,挺有感觉。
找了片刻,还真找到了88号。周围都是连成片的老房子,88号是废弃的三层小楼,院墙荒废,遍地杂草。我围着走了一圈,找了一处塌陷的低矮围墙,顾不得又湿又脏,攀爬上去,一翻身跳了进去。
里面沉寂无声,只能听到雨水飘落的沙沙声,我走到废弃的楼前,把手机打亮,探进一扇破窗里看,里面空空『荡』『荡』,靠墙有一些破桌子椅子,还有一些老式的绿皮档案柜,似乎是一间办公室。再往里照就是办公室的大门,门板没有了,剩下黑森森的门洞,再往里就看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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