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手以前或许当过小偷,可现在来看,不仅不像是猥琐的小偷,身上的那股子草莽气到更像土匪。
此人常年跟随黑衣阿赞,游走深山老林,还经常帮着阿赞搞尸体,精神大条已经不是正常人了。他说杀人,我相信他肯定能做出来。
助手和司机面面相对,相持了能有一分钟,司机忽然咧嘴笑,说了怂话:“行,你小子出息了,听你的就是。”
助手冷冷看看他,把刀收起来,在前面带路。
就在他转身的瞬间,我看到司机的笑容迅速收起来,『露』出极是阴森的表情。
朱强的这个司机也不是省油灯,估计这时已经动了杀机。
我浑身不舒服,这片丛林危机四伏,人人心怀鬼胎,和他们在一起就像是与兽同行,得时时刻刻加着小心。
这时,君小角突然大笑:“有意思,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
我几乎要哭出来:“这么危险,你还觉得有意思?”
君小角笑:“这就是你们人类的特点,人心隔肚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算盘。这样的人在一起才有意思,有许多想不到的结局。”
“我都快愁死了。”我说道:“在这个鬼地方怎么脱身呢?”
君小角笑笑,没有回答我。
我和司机跟在助手后面走了很长时间,终于听到哗哗的水声,眼前出现一片山体中的大湖。阳光明亮,湖面艳艳生波,在近河岸的地方,长满了盘根错节的藤蔓,水质清凉,能很轻易的看到水底情况。
看到这片湖,我喉头动了动,这地方太清澈太凉爽了,谁也控制不住要进去洗个澡的冲动。
助手带我到了下游一处,让我赶紧进去冲洗。我看看周围连绵的大山,问他,私人武装是不是就驻扎在附近?
助手脸『色』变了,说道:“他们就在这儿,只是现在看不到,你快点吧,给你一分钟时间。”
都是老爷们,我也不在乎了,脱光了衣服,顺着湖岸溜下去,来到水里。刚下去就感觉湖水冰凉,炎炎酷暑那叫一个爽,太阳当头照着,我舒舒服服的蹲在水里,清洗着身上的臭气。
我下来的地方是一个陡坡,助手和司机在上面看不到下面的情况,但是我能听到他们的对话。
我飘浮在水里,这个惬意劲就甭提了,湖水像是光滑冰凉的小手,抚『摸』着皮肤。
我舒服的几乎要哼哼出来。
助手大老远带我来,挺够意思的,我不好意思让他为难,把全身的污秽和脏味冲了冲就要上去,就在这时,忽然听到一块石头后面有哗哗的水声传来。
这块石头很是巨大,像是从山里一路翻过来落在水里的,恰好挡住了那边的视线。我犹豫一下,决定过去看一眼,好不容易来一趟,下次就指不定有没有机会了。
我游到石头旁边,藏在水里,悄悄探头过去看。这一看马上愣住,喉头咯咯响。
石头的那一边,是一片不深不浅的水洼,湖水清湛,有一个女人正在洗澡。她背对着我,站在水里,只『露』出腰以上的部位,全身皮肤光滑雪白,肌肤上每一滴水珠在阳光下都湛湛放光。
我实在没想到这样的深山老林里,能看到如此『迷』人的女人,还……洗澡。
当时就傻了,喉头情不自禁就动了动。
这女人很是警觉,马上侧头,喊了一声:“谁?!”
我赶紧游回去,就听那女人换了东南亚语,说了一句什么话,非常严厉,应该是警告。
我心跳加速,没有听她的,我傻啊,赶紧离开为上。深山老林里一个女人莫名其妙洗澡,非妖即盗,总而言之,肯定不是良家『妇』女。
我游出去还没有一米,就听到后面有枪栓响动,赶紧回头看,那女人竟然绕过石头游了过来,半踩着水,手里端着一把步枪,枪口对着我。
她还是**的,可一点都不害羞,眼神极为冷酷,浑身散发着悍匪的气息。
这娘们一看就是在男人堆里身经百战过来的。你看不看都无所谓,反正一枪过去你就挂了。
她长发飘飘,因为沾着水,都披散下来,挡在脸前。她甩了甩头,用手撩开长发的那一瞬间,我惊讶得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脱口而出:“丑丑?!”
眼前这个女人赫然就是丑丑!
当年我们两人一路从泰国相依为命逃回中国,后来在武当山上找悟禅大师为她疗伤。当时悟禅大师告诉我,丑丑可以恢复当年的模样,但是要失去多年的记忆,包括和我在一起的记忆。
从那次疗伤之后,丑丑便下落不明,不知去了什么地方。有时候想起来还挺揪心,那段山林逃命的经历,让人怀念而唏嘘,我以为这辈子不可能再见到她,可怎么也想不到,在老挝的深山,如此诡诈的环境里,居然又碰到了她。
丑丑看起来也就二十岁左右,但眼神和作为极是彪悍,像是女土匪,拉动枪栓端枪瞄准这架势,一看就是老战士。
这两年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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