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文明眼巴巴看着我。
我点点头说道:“行,给他钱。另外,你再翻译一下,告诉这位宋先生,希望他能留下来帮助我们一起掩埋尸体,还会另加钱。”
杨文明愣了,看着我,好半天才低声说:“王老板,你要嫌这些尸体麻烦用不着,其实不用埋,出了这个村不远有条土沟,当时阿赞远用完尸体之后,全都扔在那,一点都不麻烦。”
我想起那条土沟,当时为了检查尸体,我还掉进去过,弄得一身都是尸臭。
我摇摇头:“既然咱们能掩埋那些修法者的尸体,也应该掩埋这些平民的,对生命一视同仁。”
杨文明看我看了半天,还是不太理解,不过他还是尊重我的决定,和宋干交涉。宋干点点头,表达了自己的意思,只要给钱让他干什么都行,杀人都无所谓。
杨文明拿出金叶子交给他,杨文明用牙咬了咬,还用打火机烤了烤,看样子他是鉴定金子的老手。
一笔钱一笔尸的交易完毕,我们就在等着雨停,去挖坑埋尸。这场雨在老挝丛林里算是比较罕见了,一直下个没完,等到快入夜的时候,才淅淅沥沥停下。
我们几个拿着工具从屋里出来,我看到宋干居然是骑着三斗车来的,前面类似摩托车,后面拉着一个翻斗,里面趴着三具尸体,两男一女。
宋干和杨文明交涉,我翻弄着尸体,杨文明凑过来说:“宋干问,我们埋在哪?”
这时我把女尸翻过来,这一翻就惊住了,这是一个大概二十出头的姑娘,长得不算漂亮,有点黑,长发飘飘,在东南亚人种里属于中等水平。但是在这座山里,有这么个女人,真是比稀有动物还稀少。
我之所以震惊,是因为我对这个女人有印象。当时我记得,我和司机跟随杨文明去河边洗澡,要走的时候,曾经看过一群女人在士兵的保护下去游泳。我记得很清楚,其中就有这个女人,当时她的嗓门最高,在嬉笑,笑得声音很大,到处泼水。
虽然当时情况危急,只能匆匆一瞥,还是对这个女人留下很深的印象,没想到她居然就这么死了。
“你问问宋干,这三具尸体是怎么死的。”我说。
这个问题其实我一直很奇怪,为什么私人武装会时不时供奉尸体,难道他们每天都在处死罪犯?可眼前的女人并不是罪犯,她应该是供大佬玩乐的女人,为什么也会死亡。
宋干听了杨文明的话,脸上露出极为狡黠的笑容,摇摇头。
杨文明很有眼力,直接又掏出一片金叶子塞给宋干。宋干大喜,赶忙说了起来,杨文明在旁边听着。宋干说的事情并不长,他知道的不多。
杨文明叹口气:“王老板,这金叶子花的真是不值。宋干说了,那两个男的是他们组织里抓来的奴隶,专门负责干活的,生了重病,干不了活儿,就直接处决了。那个女的,是苏将军的女人,有一天晚上陪着苏将军睡觉,第二天的时候不知怎么就死了。以前送来的那些女尸,都是苏将军的女人,她们陪着苏将军睡觉,第二天就死了。这些当兵的私底下都猜,苏将军一定有什么特殊癖好,女人没伺候明白就会被杀。”
我让杨文明问问,这苏将军是什么人。
宋干告诉我们,苏将军是组织的头目,原来驻扎在泰国,后来打游击战,带着队伍流窜到老挝边境,占山为王。
他又描述了一下苏将军是什么样子,苏将军是个大胖子,极有威严,不苟言笑,不过这段时间以来,很少有人能看到他,只有队伍最高层的人士才能和他沟通,底层士兵很难见到本人。
我心中有些狐疑,这苏将军很像是我以前在泰国遇到的那个武装组织的头目,当时我还被这个组织坑了一道,差点没挂在泰国。不会又遇到老熟人了吧?
我仔细查了查女尸,发现一个奇怪的地方,女尸的脖子底下有致命伤,像是被什么野兽给撕开。我心里咯噔一下,这女尸死的状态怎么那么像阿赞远吸人血呢?
我忽然想起在阿赞远的屋子里,还有一具女尸,被绳子悬空挂着。
我让宋干和杨文明跟着我走,我们来到阿赞远闭关的其中一间屋子,果然发现了被绳子悬吊的女尸。他们两个虽然惊讶,可并不怎么害怕,帮着我一起把那女尸解下来。
宋干说了一句话,杨文明赶紧帮我翻译,说宋干刚才说,这具女尸生前也是伺候苏将军的,后来不知是怎么死的。
我们把尸体抬出来,两具女尸放在一起看,我发现她们的致命伤都是脖子上的撕扯伤口,几乎是一致的。
我摸着下巴有些狐疑,在阿赞远屋子里发现女尸的时候,其实是朱强先发现了脖子上的致命伤,当时我们猜测,阿赞远是修飞头降的黑法,必须要吸人血,这女尸的血都被他吸干净了。
可现在来看,其中还有迷雾重重,如果两具女尸的死法是一样,都是脖子上的致命伤,那么从第二具尸体来看,阿赞远在没拿到第二具尸体的时候,第二个女人已经因为脖子上的伤口失血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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