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不用凳子,孙征南和徐横蹲在门口抱着饭碗盖上大酱炒鸡蛋就往嘴里使劲扒拉。
金多有父子吃的一样连连点头:“王老师你做饭可真香啊。”
“你炒菜用油多了也香。”徐横抽冷子来了一句。
王忆点点头。
这是真理。
他蹲在两人身边商量:“你们找战友家属找一段时间了,是吧?一直没有消息?”
两人默默的点头。
王忆说:“不如这样吧,我看你俩都没什么钱了,既然你们确定战友是在FH县或者说翁洲市内了,那你们别自己去打听了,效率太低下,我托乡亲们帮你们找亲戚打听,怎么样?这比你们自己打听要靠谱。”
“所以你们先待在我们这里,我给你们管饭,你们休息休息,同时也保护一下子我,现在我又是惹了抢劫杀人犯又是惹了刘大彪一伙亡命之徒……”
“成交!”徐横不等他说完直接开口。
孙征南张了张嘴,说:“这个不好吧?”
徐横说:“副班,你看看你碗里,你他妈吃的比我还光,然后你说这不好?”
大迷糊说:“来,副班我再给你来一碗饭。”
孙征南一边递上碗一边嘟囔一句:“这不好吧。”
王忆笑道:“你们觉得不好那帮我个忙,给我收拾一下这些书吧——算了,先不收拾,我得去跟老高叔说一声,给我做几个书架。”
王祥高要做书架得王向红批准,因为用的木头都是公家木头。
王向红这边听说王忆带了金家的医书回来要学习,那差点没高兴的蹦起来。
他直接拍着桌子说:“大队委里有两个书架子,王老师你赶紧全搬过去!”
王东喜问道:“支书,咱的书报……”
“摞窗台上去!”王向红甚至没让他把话说完,一脸的兴高采烈,“咱队里刚有了供销社,这是马上又要有卫生室了!”
王东喜说道:“这样王老师会不会很累啊?”
王向红愣住了,说道:“我去问问王老师,不过弄个卫生室还行吧?就是看个头疼脑热的,平时一般没事。”
王忆也说没事,但他说得先学习一下,等学习的差不多了再来设立卫生室给生产队的社员们看诊。
另一个他先跟王向红强调了,一定告诉社员,他只能看头疼脑热,如果他认为有问题需要去医院,那社员们还是得去县医院,不能把他当成治病的神医。
王忆觉得自己系统化学习一段时间,到时候配合22年的医疗资源做个家庭医生应该问题不大。
像金多有的问题他就能凑活着解决一下,一个是伤湿止痛膏外贴,再一个是扶他林药膏涂抹,配合双氯芬酸钠肠溶片消发炎导致的水肿,一般能缓解他的腰疼问题。
学生上劳动课,大雨后正好农田松软,王忆准备让学生种上南瓜、黄瓜、红薯、土豆之类的粮食作物和蔬菜。
这样夏天他就能吃上新鲜蔬菜了,秋天也可以收获一些主食类作物。
他种的都是22年市场改良的优质作物,红薯不用说,肯定得种西瓜红,南瓜则是甘栗王。
甘栗王南瓜是好东西,肉质紧实,入口甘甜,吃起来跟栗子似的,而且生长期短,长出来40天就能吃。
它对生长环境的要求也不严格,21世纪农村好些人家会自己种几颗冬天吃。
男学生种田,女学生过来帮他整理医书。
王忆找王向红找旧报纸包书,王向红说:“包医书吗?用报纸不行,报纸不结实,而且没法写字,你用挂历呀。”
队里有前几年的挂历,这都是公社政府分给各生产队的。
他让王东喜去库里搬出来,一搬就是一摞。
王忆拿到看了看,很吃惊:“怎么这么新呀?”
王东喜如饥似渴的看着一份80年挂历。
这是2月的挂历,上面一个戴白色大耳环、穿白色泳衣和白色高跟鞋的长腿女郎在沙滩上歪头媚笑。
不用王东喜解释王忆就知道挂历崭新的原因了。
就这种充满资本主义腐朽情色诱惑的东西,王向红没一把火烧了已经算他给公社领导面子了。
王忆专门给老医书进行包裹。
这里面许多是金伟民的父亲综其一生收藏的医书,不少是王朝时期的着作,其中还有手抄本。
王忆数了数,手抄本有十二本。
他觉得这种老医书应当比较有价值,所以保存的很小心,还打算晚上回22年弄点干燥袋、除虫剂放书架上。
经过一下午的阴沉,傍晚时分忽然有大片的阴云消散了。
夕阳出现在西天。
此时阳光还灿烂,穿过云层后光芒四射照耀下来,竟然如同实质,就好像是阳光凝固起来倾泻而下流到了海上!
绚丽、壮观而神圣!
这样虚无的空中顿时出现了一道道的光剑,有一束光倾斜着照在天涯岛上,将干净的岛屿染成了金红色。
这一刻,草木是金红,石头是金红,人与船与屋子都是金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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