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多买点肉,好几天没吃肉了,馋了。”
阿贵叫道:“不是啊虎哥,大师兄、大师兄!你们去哪里呀?”
他惊愕的看着救兵狂风卷落叶般到来又狂风卷落叶般消失,一时之间懵了。
周围看热闹的人也很惊愕也懵了。
有人问道:“阿贵你不是拜了虎头船拳吗?怎么虎哥不搭理你?”
青年悠悠然的问道:“刚才那位是虎头船拳的大师兄宋大元?他以前不是混迹集体市场吗?怎么现在来人民市场了?”
阿贵舔舔嘴唇,惊疑不定。
他心里有些猜测了。
因为他曾经听说过关于宋大元在集体市场的传闻。
有好事的人说道:“虎哥现在厉害了,以前是混集体市场,前几个月他去苦窑进修来着,出来以后名气更大了,就来我们市场了。”
青年脸上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那你们知道他是被谁送进苦窑的吗?”
阿贵惶恐的问:“是、是你妈?”
“是你爷爷!”青年勃然大怒又伸手去撕他衣领,“这时候还敢骂娘?行啊同志,你嘴巴比宋大元拳头还硬呢!”
阿贵吓得脸色惨白,叫道:“不是不是,我我我普通话说的不好,我问的‘是你吗’,是吗不是妈,我嘴、刚才嘴瓢了!”
青年厉声道:“别说废话,你欠我的十块钱什么时候还我?”
阿贵赶忙解释道:“英雄好汉你别着急,我跟你说实话吧、我什么都说,就是刚才那个老虔婆不是我妈,她来我这里抢生意……”
“你少来这一套!你煳弄谁呢你煳弄谁呢?你守着我的面说那是你娘,你守着我的面拿了她的报纸收了我的钱是不是?”青年怒喝道。
阿贵赔笑道:“是、是,我这不是给你解释吗?我刚才是……”
“是就行了!”青年看向周围说道,“各位同志你们都听见了,他自己亲口承认的,他娘借了我十元钱,父债子偿,我来找他要钱这是不是合法合规、天经地义?”
刘美丽琢磨着说:“好像真是这样。”
阿贵顿时急了,说:“同志你怎么不听我说呢?你别逼我啊,要不然我真报巡警!”
青年说道:“好啊,你不报我还要报呢,哪位同志帮帮忙去报警?让巡警同志来治你!”
最后的话他是冲阿贵说的。
他还掏出了一张纸给阿贵看,同时歪嘴冲阿贵笑了:“我这里有你娘借钱时候写下的欠条!”
见此有戴眼镜、胸口衣兜插着钢笔的老大爷上来看了看,说:“签名是陈金贵之母。”
他问阿贵:“同志,你叫陈金贵吗?”
这时候的人还是实在,看热闹的人并没有置身事外,有的秉持着正义感来仗义执言、有的想要调解争端,也有的真去报警了。
阿贵正要回应这退休教师打扮的老大爷问话,然后南北街道上有巡警出现问道:“怎么围着这么多人?怎么回事呀?”
看到警方出现,阿贵松了口气。
不过他随即看见了领着巡警赶来那青年的穿着——他怎么穿着三片红?这边的人就有一群穿着三片红的人!
好像不对啊……
他正在心里犯嘀咕,手里拿着欠条的青年已经迎上巡警把事情出来了。
最后青年指着看热闹的一圈人说:“公安同志如果你不信我的话那你可以问问这里的售货员同志,他们都是亲历者。”
刘美丽带头说:“是,这位年轻同志虽然喝了酒可他说的是真的。”
阿贵叫道:“不是啊,这、这都是误会!”
“同志你听我说,是这样的,有个姓白的老太婆来抢我生意,我想治治她,于是这喝了酒的同志要买报纸,我就假装说白老太是我娘,卖给同志报纸后我把她给吓走了,就这么回事!”
巡警紧接着问道:“你拿的是谁的报纸卖给这位同志的?”
阿贵下意识说:“是白老太的。”
“那卖报纸的钱呢?”
“让我拿走了。”
巡警直接掏出手铐要给他上铐子:“你小子!这比欠债不还的事要恶劣的多,你这是抢劫啊!抢劫并销赃!走,跟我去所里吧!”
阿贵这次真被吓傻了,他苦苦哀求道:“不是、不是,我没抢劫,公安同志你要为民做主啊,我是良民、我是、我祖上三代都是贫农,我爹还为抢救国有资产受过伤,我怎么敢抢劫?”
“你强行拿了人家老太太的报纸卖钱并且自己收起来,这就是抢劫性质的事。”醉酒青年可怜的看着他说,“不过数额较小,性质不太恶劣,应该判罚的比较轻。”
巡警回忆着学到的刑法知识慢慢的说:“以暴力、胁迫或者其他方法抢劫公私财物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处罚金。”
“有入户抢劫、多次抢劫等情节的,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无期徒刑或者死刑,并处罚金或者没收财产!”
“啊!”阿贵双腿一软,瘫在地上,整个人眼神直了。
围成一圈看热闹的人也纷纷发出惊呼声,有售货员说道:“完了,陈金贵这下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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