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深秋,恰逢金乌飞到正南,洒下一片温暖柔和的光芒,让大获全胜、身心俱爽的汉军将士感到格外舒服,他们一边哼着轻快的的曲子,一边打扫战场。
上午一战,汉魏双方共计出动人马不下三万,已然算得上是一场规模宏大的骑兵会战了。
经过杨清魏延的巧妙设计和将士们的浴血拼杀,汉军凭借犀利的马具和充沛的体力一战击败曹魏强大的骑兵军团,彻底掌握了关中战场的主动权。
此役汉军斩获颇丰,魏军阵亡者不下七八千人,其中大半死于汉军追击之途中。
至于投降被俘者,人数亦是不少,经过军吏初步统计,约有四五千人,当然诸如战马、兵器、甲仗等军资器械更是缴获无算。
经此一战,夏侯儒大军折损过半,元气大伤。
“明之,这一仗打得甚是痛快,只可惜走脱了夏侯儒、郭淮两个贼首,未能竞其全功啊。唉,可惜、可惜!”魏延驱马上坡,来到杨清身边说道。
此战汉军在士卒这一块儿斩首颇多,但在高阶敌将方面收获不算大,所斩敌方最高将领乃是偏将军李规,夏侯儒、郭淮、曹演等大将最后还是侥幸逃走。
当然魏将曹演在率虎豹骑拼死断后时深受重伤,虽被亲卫死命救走,但最终是生是死尚不可知,若其救不过来,亦算汉军一大战绩。
杨清缓缓道:“没奈何,我们的兵力终究还是少了些。”
“早知如此,某南下之时就应该把五千羌胡骑兵一并带来。”魏延懊悔地说道。
之前魏延从汧城出发悄悄赶至美阳,为免人数过多、动静太大,遂将征召的五千羌胡骑兵留在了汧城,毕竟羌胡骑兵虽然勇猛善战,但军纪不行,一旦约束不好出了乱子,就会破坏南下的隐蔽性。
杨清道:“世上少有圆满之事,我等也不能强求过多。”顿了一顿,又笑着对魏延说道:“文长将军,之前我曾说要给你一个交代,不知今天这场胜利能否过关啊?”
“哈哈,今天只能算吃了个半饱,老夫的胃口可不小啊。”魏延大笑道。
杨清道:“那文长将军从今天起可就要注意点牙口了,夏侯儒大军溃败,关中从此任由你我驰骋,今后恐怕有的是肉吃,公可别把肚子给撑破了。”
“哈哈,明之放心,老夫肚子够大,从来就不怕撑着。”魏延心情畅快,竟也难得地开起了玩笑。
杨清和魏延率军在原地休整了一夜,到得第二天上午,斥候传回消息,夏侯儒、郭淮二人带领数千残兵败将去北面绕了一圈后又逃到了槐里暂歇。
另外郝昭未能击败稳扎稳打的关兴大军,在得知主力大军惨败而逃之后,也率部撤至槐里与夏侯儒会合,魏军兵力聚拢,人马万余,军势稍振。
可大败之后,魏军伤员甚多,无力再战,加之粮草不足,士气俞加低落,更不敢离开城池与汉军再来一场大规模的野战,夏侯儒只得将全军龟缩槐里城内,一面休整,一面派人去长安和子午谷通报消息。
“使君,公虚将军刚才派人送来消息,他昨日攻子午道北口不克,之后费曜率五千魏骑赶到,公虚将军遂引军东去,与穷追不舍的费曜部展开了游击。”吴缺入帐禀道。
杨清道:“嗯,这是预料之中的事。传令公虚,要他能拖多久就拖多久,但不可强为之,一旦形势不利,可退往冯翊郡。”
“是。”
雍州军诸将中尤以冯冲最为擅长游击牵扯的骑兵战术,当年在越嶲郡冯冲就曾独领一军牵制敌军,后来在第二次北伐期间他又曾受命在冯翊郡内四处袭扰,是以冯冲率领骑兵游击作战的经验很是丰富。
杨清也是看重这一点,才让冯冲领兵奔袭子午道北口。此关口甚是重要,一旦被断,子午谷内的曹真大军就有被困在谷内的危险,因此曹真也十分重视此地的安危,南下之初便留有千余精兵据守。
冯冲率军去夺子口关的主要目的是为了迷惑夏侯儒等人,当然若能一举攻下谷口自是更好不过之事,然而魏军在谷口设有关隘,冯冲短时间之内难以卒破,加之费曜率援军赶到,他便果断放弃攻关,引兵遁走。
“明之,费曜既然已被冯冲引走,那子口关就再一次空虚起来,目前夏侯儒大败的消息必定还未传至长安,我等可再派兵马去打子口关,一旦攻取,子午谷内的曹真大军就成了瓮中之鳖。”坐在一旁的魏延忽地说道。
杨清笑道:“哈哈,某也是这般想的。就请文长将军派遣麾下兵马去夺子口,另外长安城离谷口甚近,难保颜斐、周卓不会出兵援救,所以长安之敌还请公一并抵挡。”
“嗯,明之放心,有老夫亲自盯着,定叫颜斐等辈龟缩城中不敢出来。”魏延果断答应。
尽管此番与雍州兵马配合作战取得大胜,但魏延终究不愿和杨清久在一起受其节制,此刻听到可以分开行动,他心中自是一万个愿意。
更何况若能攻下子午道北口,便可独享一件大功,他又何乐而不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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