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玠玉,甚至你一死都不是结果。”
“你杀了巡检,这是正经官身,大徐初立,正是雷厉风行竖立权威之时,任凭你有多少关系,我只要杀了你,提你人头告官,不但你死定了,你在本郡势力都会连根拔起,连你的家人也逃不了
。”
听着裴子云的这话,张玠玉脸色大变,但是一变又惊谎:“不好,中了此獠的攻心之计了!”
道法早期,心意最重,这心无战意,反噬立刻迅猛扑至,只见裴子云向前一扑,身影中,剑光一闪。
生死关头,张玠玉奋起,刀光骤发,不退反进,向前杀了上去。
“要我死,你也死!”
刹那间火星飞溅连绵不绝,两人的速度令人目眩,但只一个呼吸,人影分开,张玠玉左肋一震,浑身中了雷击一样,鲜血喷了出来。
“不,你不能杀我,我是圣狱门内门弟子,你杀了我,必遭报复。”
“救我,我还有救!”
话还没有落,剑光一闪,一剑刺入心脏,张玠玉口中喷出鲜血,咯咯有声,指着想说什么,一口气接不上去,顿时气绝。
裴子云看着尸体,大笑,笑完转身离去。
卧牛村
裴子云回到村中,贼人都已逃了,没有来得及逃都被杀尽,村中道路上到处是尸体,血流在地上已凝固了,一股浓烈血腥味扑鼻。
村里还可见得弓兵检查,见着尸体就刺上一刀,见着不动,才割下头颅,堆在一起,这些都是贼人,杀得贼人就是建功。
只是哪怕是这几个弓手,心里都是沉甸甸,巡检死了,带着兄弟也死了一半。
这些还是军人转业的弓兵,乡勇更是不堪,战斗结束,许多乡勇兴奋后醒悟过来,都是虚脱坐在地上,很多人头脑上一片空白。
更有些乡勇见着弓兵割着头颅都躲开了,杀人是一回事,割头颅又是一回事,有些胆颤,有些胆小再也忍不住,躲在一侧大口呕吐起来,胆汁都要吐了出来一样,嘴里苦水。
裴子云看去,不但是贼人,还有些村民尸体横平竖直摆在一起,有些是乡勇,也有些是来不及躲避的普通村民。
村长呆呆看着,脸上的肉不住抖动,内心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个乡勇重伤,已经不行了,看到裴子云前来,他流下泪来:“解元公,我家里还有老母妻小……”
裴子云心中一酸,沉声:“你放心,只要有我裴子云在,定不会让她们有任何饥寒困苦!”
这人听了这话,顿时气绝,临死时眼中带着对生的渴望。
周围村人低泣起来,裴子云叹了口气,一个乡勇正给曹三抱扎,刚才袭击,曹三也受了伤,幸伤不重。
见到裴子云进来,曹三向前走近,低声:“裴老爷,奔逃出去的贼首,可是都杀了。”
“两个贼人都已杀了,你派人出去将尸体拖进来,只是这两个就不要割头颅了。”裴子云说,想起张玠玉尸体有大用:“特别是贼首,不要也割掉了脑袋,以后还要验明正身
。”
“张大山。”曹三就喊道,刚才还在,一会这人就不见了。
“到!”张大山拿着一个葫芦过来,擦了一下嘴巴,原来拿酒去了,刚杀贼人,手还有点抖,只是张大山比普通乡勇的胆子就要大的多了,没有吐,只是心慌,就去找酒压压惊。
“好伙计,有胆色,要是在以前,是当兵的材料。”
“外面有着两具尸体,你带着人去拖着进来。”曹三安排,见到张大山转身就走,就是喊:“酒,给我留下,我也喝个两口,治一治痛。”
说完就是从着张大山手里抢了过来,张大山没有反应过来,曹三就踢了一脚,说:“还不快去。”
张大山才反应过来,叫两个乡勇出着村口,拖着张玠玉尸体回来。
曹三喝了两口酒,觉得背上的痛缓了些,靠近裴子云低声:“裴老爷,今晚死了这么多人,怎么办?”
“我刚看了一下,这里面贼人不一般,一伙是银龙寺的和尚,还有一个是州府舵里的贼人,那些和尚里面有个我去烧香的时见过,我听过这些人跟府里,州里有着牵连,我们杀了,怕免不得来日就有人来报复。”
检查完这些贼人面目,曹三发觉这些人背后都有着干系,这次杀了,免不了来日就有麻烦。
裴子云在火光下看不清神态,也不回答曹三的话,而是上前低声:“曹三,人都来杀你了,你还能不杀?这也罢了,我们先不说,我问你,巡检死了,你有责任吧?想不想免罪,甚至弄个副巡检当当?”
曹三一凛,眼神扫了一眼周围,压低着声音靠近问:“怎么做?”
曹三是战场上退下,杀性重,敢赌博。
“现在这事,还不太大,贼人袭击乡村,正常报官上去,这些人使得银子,说不定还要治你一个保护巡检不力,将你下大狱。”裴子云贴着耳朵说了几句。
曹三听着这话,有些迟疑,血腥味涌进鼻子,反着手摸了摸背上,一拍手:“解元公,我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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