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水师陈平将军才赶过来,见了面就谢罪。
州府令尹也领着衙役匆匆赶来,登上船脸色就微变,船上不少血迹,进入楼层,地上也是大片血迹,还有着官员举子的尸体,一下子就是身子一震,倭寇竟敢袭击这里,就是身体发冷。
总督冷眼看了一眼令尹:“这些刺客居还混入了舞女中,查,一定要给我查个水落石出。”
见总督脸色不善,令尹忙上前应着:“是,总督大人,我必带人深挖下去,查出是何人和倭寇勾结。”
陈平跪下也跪下:“总督,我们必全力以赴,调查清楚。”
总督坐在凳子上脸色发青,没有说话,好一会才说:“陈将军免礼,是这些倭寇太猖狂,没想到前些日子攻破福县,这些日就敢来州城袭击我,这是谁也没有想到的事,尔等不必自责。”
说这话时,一队甲兵奔了上来,隐有森森之气,为首的一个校尉叩拜了下,见地上躺着的兄弟,眼睛通红,只是都没有说话,起身上前分列总督四周
。
这些人都是负责保护总督的精锐,隶属朝廷,归总督个人指挥,到了这时,总督才松了口气,叹说:“这些为我而死,我必厚葬!”
这队长和甲士都是跪下,呼喊:“谢大人。”
总督又吩咐:“封锁现场,等州城的人来船上勘察。”
又对着裴子云:“裴解元辛苦了,先回去休息罢!”
这才起身离去,回到总督府,总督见有人迎接,吩咐:“且慢上茶,你取裴子云文档来。”
又说着:“唤幕僚们都过来。”
见着人都出去了,总督带着灌了铅脚坐上椅上,整个人才松了一口气,不觉两颊微微下陷印堂发暗,今天在生死之间徘徊,冷汗渗着内衣,在重重甲士的总督府,这才放下心来。
此时天色渐昏,蜡烛高烧,一碗滚热参汤喝下去,总督才觉得精神一振,眼中闪烁着寒光,凝望悠悠的烛光,慢慢又黯淡下来。
“没有证据啊!”
出这事,总督其实第一怀疑就是济北侯,自己代表朝廷与侯爷争权,没想到居爆发了倭寇袭击的事,内心就有怀疑,只是现在没有证据。
“济北侯位在侯爵,自己轻易动不了。”这样想着,就听到外面声音,就有幕僚鱼贯而入,进入房间分列而坐。
总督脸色不好,冷着脸,说:“今日倭寇袭击本官的楼船,我找你们就是为了这事,你们有什么看法?报上来。”
在场幕僚都是一惊,一位五十多岁清瘦老者上前问:“总督大人,情况还望细细述说,我等才好为大人分忧。”
“还有,陈大人呢?”
陈大人其实是总督谋主,幕僚中也只有他才推荐获得了官身,所以称个大人。
这人姓索,举人,是幕僚团中地位最高者,总督也给三分颜面。
“哎!”总督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将事情细细说来,说到陈先生为了自己被杀,也不禁流泪,这是自己左膀右臂,不想被倭寇这些贼人杀了,也情不自禁。
“什么?倭寇居然敢袭击大人,真是该死。”这些幕僚一惊又一喜,这陈先生是总督谋主,也让总督手下幕僚都没有办法表现,听说陈先生死了,都是暗喜,纷纷上前表着忠心。
“大人,我怀疑这事,极有可能是侯府所为,要铲除掉大人这颗眼中钉。”一个幕僚就是上前说。
“非也,大人,我倒认为这是州府有着倭寇眼线,大人一去宴会,贼人就知,这才来偷袭。”
“大人,我倒是认为这些事情不是关键,而是如何处理这次刺杀带来的影响,如今倭寇深入安州,甚至能进入安州刺杀,那么别的县城呢?这事影响极大,还望大人上书朝廷,着重兵围剿。”
“大人,我认为应当禁海,同时在入海口布置水师,以防止倭寇再度逆流而上,突袭州府及沿岸地区,不然贼寇深入,恐怕影响还不止此
。”
各样说法都有,还说和济北侯和谈,一起对付倭寇,相互都在辩驳,讽刺,没有个共同口径。
听着场内纷乱的谈话,总督不禁揉了揉太阳穴说:“索先生,你和几位一起将这些事情整理一下,明日汇总整理给我,我有些乏了。”
场内几位幕僚,都是一怔,纷纷扰扰的话都是停了下来,领头的索平心里叹了一口气,知自己等人的话,不入总督的眼,心情莫名。
见着场内众人都是退下,总督将茶杯狠狠摔在地上,仰着脸,半晌叹着:“出这样的事,我怎么和朝廷交代?”
“皇上英明神武,可是身体不是很佳,正是要为太子削平荆棘之时,能容我久久不能解决么?”
“相公!”
总督忧思良久,听到熟悉声音响起,一个温柔手轻轻捏在了肩:“夫君,刚才听着下人说,韩将军身上满是血护送相公回来,进来时发现跟你出去甲士都没有回来,又唤着幕僚而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总督夫人说到这里,声音就是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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