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到了。”百户客气的说着,裴子云有点诧异,这百户在昨天自己吹了这萧,就态度不同,也有点得意。
“精研道法,我还是有点心得,又恰获得了这种萧艺。”
“古人闻,乐可医心,我先以情引她入神倾听,又以乱世苦痛钩出郁郁,再以搏杀相耗,养以修身养息,渐臻盛世长乐,最后入得无忧。”
“我自己也很得意。”裴子云不明所以,还这样想着,出了车,见得胡同矮小,民居一小间挨一小间,就收敛了笑,入得祥云酒店,直直去了二楼。
菜都已点了,裴子云就坐了,取着杯子小酌,这时一个穿着青衫的男子楼下一路而上。
这人颧骨略有些高,有些寒酸,脸上带着一些刻薄,按邀请上得二楼时,有些警惕,见着裴子云暗中打量。
这是一个青年,看上去很是陌生,清客想到,只是这人寻着自己,莫非是想要探查王府消息?
一时间就微皱眉,上前:“这位公子是?不知道你为何邀请着我?”
裴子云也不在意,斟了一杯酒,饮下了一口,才说:“我是谁你不必知道,只是下面这个人不会作人,得罪了我的朋友,要给些教训,所以才请你前来。”
说着向下一指,这男子向指着的看去,顿时一怔,下面这人他认得,正是任炜,这任炜仗着有点本事,平素和自己就有些不对付,不过却沉吟着:“这位公子,我有些不懂……”
话还没有说完,裴子云摆手阻止了:“也不要你害了他,只要你平时找些麻烦,最好让他丢了脸皮,受了折辱,事情就办成了。”
说着,丢过去一个钱袋。
这清客连忙接过,打开一看,是二个五两的银锭,底白细深,边上起霜,九八官银,顿时心里火热。
“干不干,不干你还我,总有人干。”裴子云不耐烦的说着。
这人连忙说:“能办,能办!这人我早就看的不爽了,一定给公子办的妥妥当当!”
或觉得是达成联盟,这人就不掩盖自己怨气。
“哼,我就知道能办。”裴子云暗想:“都是清客,怎可能没有矛盾,特别是才高必有人嫉,如果我说挖人杀人,这人恐怕立刻上报管事,但折辱下,就不会引起警惕,说不得还暗暗欣喜。”
“而且这银子也不能多给,多给了,这人也起疑心了,现在这份最是恰当。”裴子云点首:“既是这样,这菜都是给你点着,你用吧!”
说着,就是转身出去,还摇着扇子故作风雅,这人呸了一下:“谁不知道你这朋友就是你自己,不过任炜,你得罪了人,正好给我拿钱。”
说着,拿着筷子夹起来一块五花肉,狠狠吃了起来,似乎在咬着任炜的肉。
出了门,裴子云笑容收敛,全身一下清清,令着:“去孙经处。”
孙经自衙门出来,没有叫车,撑伞沿着街道回去,沉思望着雨,自己看中了一处新街口房子,但要285两,但自己才七品,俸银每年八十两银子,因是低品,外官孝敬京官“冰炭敬”银子没有份,省吃俭用也得五年才能买。
“哎,不是我不想当清官,实在当不了啊!”官要体面,所以大部分官都咬牙租了相对宽敞的房子,要花三分之一俸禄在上面!
回到居所,一个人就上前递上帖子:“大人,我家主人有请。”
孙经盯着面前的人,要是以前,早就赶人了,这时却接过帖子打开一看,上面写着一封邀约函,字迹飞龙走凤。
孙经说:“好字,你家主人在哪?看在字份上,我去看看。”
这人躬身,在前面说:“大人,请跟我来。”
孙经跟在这人而去,满腹狐疑,只是冷笑:“看来又是哪家大人,想走着自己言官的路子,字也算不错。”
枫红酒楼
孙经随人一路而上,抵达三楼,到了雅座单间门口,这人将门推开,却没有自己进去。
孙经直入雅间,雅间内已有一个少年端坐,孙经一见,带着疑惑,居只是一个少年,打量了一番,面前少年不认识,只是两眼炯炯有神,再看气度,心里就是一沉,不由冷声:“你是谁?寻我来何事。”
见孙经来了,裴子云并不在意,斟一杯茶一推,说:“我是谁,你并不需要知道,我和你见面,是想谈笔交易。”
孙经听着,就有些轻蔑,茶水碰都不碰,冷笑:“交易?”
大徐虽不禁商栗,但当官对商人的歧视是很自然的事,听着这词,孙经就要起身离开,还未转身,只听裴子云冷冷说着:“我有些东西你看了再说,你养气的功夫哪里去了?”
裴子云说完,取一张纸张递着上去。
此养气不是修炼,是指“看文可助穷理,读文可发养气”,官场最重视这点了,孙经受此威胁,是没有立刻就离开,眸中寒光一闪,却留着一份心思,将递着上来的纸张看了一眼。
才看了一眼,孙经立刻“嘶”倒吸了一口气,冷汗渗了出来,里面密密麻麻十几条,非常清晰,有自己当官犯的过错,有政务处置失当,有行贿受贿,甚至有着当年一些不堪往事,连嫖妓都有,这些内容,注明了时间、物证、涉及人都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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