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些,李岳也呆了,虽勉强保持镇定,但心里突突乱跳,两条小腿也微微颤抖。
县令扫视一眼,微一躬身:“大人!”
“唔?”
“我们去壁里无人处叙一些话,可否?”
李岳盯着县令,良久才一点头,跟着县令去了隔壁,手下亲兵立刻围住。
“李大人!”县令一进去,就站住了脚:“你也知道我想说什么了吧?”
李岳也站住了,凝视县令,良久才说着:“降而复叛,这可不是好事,谁家也容不得你。”
县令一笑,带着苦涩:“总比身死族灭好。”
说着看了一眼李岳:“当日济北侯大军抵达,我县小兵寡,只得降了,现在朝廷大军抵达,军威更胜数倍,更得降了。”
“李将军,你认真想想,你才多少兵,七百,还是八百,其中老兵又只有多少?我虽不通军事,也能看出来,只有一伍五十人吧?”
“凭这五十人,率数百新兵,能抵御大军多少时间?”
“一个时辰,还是一天?”
“到时玉石俱焚,
身死族灭,您真对济北侯这样忠诚?”
“我请你单独谈淡,就是想请你开城降了,朝廷有命,只要不战而开城,立刻免死,更有机会戴罪立功。”
李岳身子一颤,咬着唇沉吟:“可侯爷把我从队正提拔到了游击,这对我有着大恩。”
县令阴沉沉一笑,说:“济北侯只是无人可用,所以破格提拔,但是对将军来说却是好事。”
“现在将军领七八百人,我再给将军凑上二三百,就是一千。”
“率一千降了朝廷,就算是戴罪立功,也是一营主将,只要将军再跟随朝廷立些功,正六品就逃不掉。”
“将军,你真的想身死族灭?若是想,就请先斩我首级悬挂在城。”
“这不是杀我,是爱我,至少我也是以内应不成而死――就算不是殉死,也可以免罪了,我家族就可活下去。”县令长长一叹说着。
李岳身子一摇,说着:“让我再想想,再想想。”
“将军请,不过时间可有限。”县令说了这句,就不再说了。
没有多少时间,城内摇了白旗,远远可见哐啷声,城门缓缓大开,黑压压一片人群迎了出来,抵达两侧。
“真人,水县降了。”有人迅速报告裴子云,裴子云扫了一眼,露出一丝微笑:“我看见了。”
“前面是县令,一侧似乎是游击。”
“伪将而已!”一校尉说着,口气不满,济北侯为了招揽人心,自是封官许愿,大肆提拔,这姑且不说,裴子云率军离城愈来愈近,县令将军率领十几个官将一齐跪下,齐声报名迎接:“罪臣迎接朝廷天军。”
说着一一报名。
“诸位虽身事贼营,总算心怀朝廷,今举义帜,当为表率,可许戴罪立罪,还领原职。”裴子云看了一眼,就直接命令:“县丞何在?”
“罪臣在!”一官踏步而出,跪在地上。
“你管县中,我遣一营入县维持治安。”
“是!”
“县令,还有李岳,你等尽起县兵,跟我出征,遇到下一县城,你等上前喊话,以身作则。”
“是!”李岳和县令相互看了一眼,只得应声。
武渔县
城下大军云集,不过七八日,一万大军变成了一万五千人,声势更是浩大,这时十几人上前,喊话。
“我是水县县令。”
“我是游击将军李岳。”
“我是射鸦县县令。”
“我是镇内县县令。”
“朝廷大军已到,领有五万(夸张),你县不过千人,怎能抵抗,你看我们降了,朝廷恩典深厚,不但不问罪,还能戴罪立功,不要迟疑了,快降了吧!”
这些县令将官都充满着信心,特别是水县县令,有着大军当后盾,再以身作则一喊,所到县就降了,这些日子已建有薄功,现在喊的更起劲,靠的也很近。
突听着“噗”一声,水县县令下意识一闪,就觉得身上剧痛,一箭插在了肩膀上,当下惨叫着。
两个亲兵连忙扶着奔回。
见此情况,众将大怒,一将出列:“真人,这县不过千兵,我军是十数倍,只要真人一声令下,一日就可打破,把这贼官擒了斩首。”
裴子云望着城:“此城守将是谁?”
“是罗攸!”
“听闻是济北侯嫡系,
难怪。”裴子云狞笑:“现在还不是时候,杨彦,我给你三千兵,你在此县扎营,继续对峙,等我数日平了全郡返回。”
“是!”杨彦是一个身材矮小,但很健壮的将官,听着号令,立刻应着。
山丘
老道人领着齐爱果站在山巅,高处向下看去,脸色凝重:“咦?”
齐爱果问着:“师父怎么了?”
“无事!”老道人叹着:“济北侯有五郡,但气运接连处都是暗淡,显已经被压制了,而在本郡,更是五县尽降,就武渔县还在顽抗,而余下二县气运黯然,显是大军一到就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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