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北城
天空阴沉,可闻到潮湿气息,只是带着一股浓浓血腥,掺着喊杀声。
“射!”天空蔽暗的矢雨,呼啸落下,轰砸起血色的浪花,云梯折倒,压倒一片,济北侯的士兵正在蚁附在长梯上不断攀爬。
“砸!”不远处济北侯的投石器在充填,随一声令下,巨石弹射而去,空中不时呼啸飞过巨石,轰一声砸中城恒,砖石土木四射,烟尘滚滚中,民壮推着斗车上城,支起挡板。
“伯爷,济北贼用抛石器了。”忠勤伯身侧一将皱眉。
“命令抛石队立刻寻找对方抛石器位置,我们还击,给他们一个教训。”
“是,伯爷。”这将立刻领命,转身安排。
箭如雨下,杀的惨烈,不断有着巨石落下,济北侯看着,一将看着面前这城就狞笑:“国公,投石机再砸两个时辰就要破了。”
话音还未落,这时突城内也有巨石飞出,向抛石器而来,一架抛石器瞬间砸毁,这将吼着:“城里怎么抛石这样准,快,砸回去。”
这将惊怒大声吼,随双方飞起巨石,城上朝廷军士气大振。
忠勤伯没有说话,遥遥看着。
长公主府
长公主才在太子府回府,
春暖花开,果沿途见越是秀美,循廊进来,觉得真正置在春风中,手上捻着一张稿,带着这些日子难见的喜意。
一个嬷嬷陪在长公主身侧,小声:“殿下,现在我们回那个院?”
长公主眉微挑,说:“千叶这小丫头想必还在相思,我去安慰下,这丫头,哎,也不知道这性子像谁。”
嬷嬷随着长公主的话:“小郡主的话,如果说像谁,我觉着跟着长公主您是一模一样。”
“像我又有什么好?”长公主惆怅叹了一声,说:“去小郡主的院。”
“是,殿下。”
小院
小郡主坐在琴前,丫鬟正煮着茶,茶香随着烧沸的水散出清香。
小丫鬟举着扇子,时不时看向小郡主,春天的阳光班驳,透过雕花纸格窗楹,舒坦的直想昏昏睡去。
小郡主有些心烦意乱,伸手就要拨弄琴弦。
只是随手指拨弄,只开了一个音,小郡主皱起了眉,端是此琴未起,心已乱,起身在书架上寻觅了起来。
书架上摆满了书籍,一栏全是酒不空的书,小郡主仔细寻得了一本,端坐在琴前看了起来。
这时茶呈上,小郡主饮茶读书。
酒不空的书有独特魅力,使小郡主总一读,二读,三读。
轻轻的抿茶,这时听着推门声音,丫鬟见得是长公主,连忙起身:“参见长公主殿下。”
这时小郡主才抬起头,见母亲来了,连忙将书放下:“母亲!”
“心烦意乱么,弹不下琴?”长公主上前,看着小郡主问。
听着这话,小郡主低着首没有说话,看着这模样,长公主挤出些笑容,伸手在小郡主的脑袋上揉了揉:“你这丫头,怎就那么像我呢?”
将手稿递着上去:“应州战局改善了,太子和皇兄都暗松一口气,你也不必牵挂的心撕肺裂。”
长公主这样说着,小郡主不由抬起脑袋,看着长公主:“娘,真的?”
“你啊,难道以为娘会为了逗你开心,特在这种事上哄你?”长公主听着,都是气笑了,有些嗔怒:“你日夜不安,都消瘦了不少,可他却根本没有记得你,看看,裴子云攻下郡城写了这词,是很不错,可都是些男人的豪情,哎,哪知道后面有多少人牵挂呢?”
长公主说着,有些无奈:“太子赞叹,想编个曲谱唱唱,他觉得你编曲很不错,想让你试下――诗篇都在这里。”
小郡主连忙取过稿子,展开念了起来: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
是非成败转头空。
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
一壶浊酒喜相逢。
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小郡主读着,似看见了时空变换,渔夫小舟,夕阳落下,心中有着什么东西如梗在喉,不由皱起了眉,陷入了某个情境,似通非通,只看着,就有某种共鸣,又想不明白。
看着小郡主的模样,长公主熟悉,知晓自己这女儿又痴了,自己这女儿是音痴又是情痴。
好一会,小郡主才回神,看着长公主说:“娘亲,我刚才是有一曲旋律,只还是通和不通之间。”
长公主摆了摆手:“这曲子你自弹着,娘亲不催你,等你什么时写完了,娘亲自是来取。”
“嘻嘻,
娘亲,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小郡主撒娇说,送着长公主离去,回到自己座位上,低声喃喃:“裴哥哥诗篇总给我触动,可我还是有不通不快之处。”
她自然不知道,这篇是杨慎所作,此人是东阁大学士杨廷和之子,正德六年状元及第,官翰林院修撰,任经筵讲官。
嘉靖三年因“大礼议”受廷杖,谪戍于云南永昌卫,一辈子终老戍所,遇六次大赦终不得还家,嘉靖三十八年卒,年七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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