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子云脸溅着血,一瞥见着这个校尉,不言声,稍一转弯,冲了上去。
仅仅是三个呼吸,已冲至校尉前,周围的亲兵忍不住恐惧分开,校尉大喊,举刀就要砍。
刀光一闪,校尉人头飞了出去。
裴子云目无表情率兵继续冲入新兵的阵列,将相当在前面一切统统击杀,向着最后面冲刺。
还有百米。
长刀破开空气,新兵终于崩溃了,他们丢下武器盾牌,哭叫四散奔逃,哭喊声,惨号声,充斥着每个人的耳膜。
在这种可怕情况下,不少人甚至失去了理智,不顾一切想要离开,甚至对自己人挥舞刀剑。
郡县兵看着目瞪口呆,潘虎惊喜,拔刀:“前进,杀敌,杀!”
郡县兵是新兵,只能打顺风仗,但这时只需要顺风仗,一千五百郡县兵叫喊着,扑了上去,进一步加大了济军的慌乱。
骑兵已冲到最后,完全击穿了敌阵。
“保持队形,集中起来,跟我冲锋!”裴子云拨转了马头,在长久军事训练下,剩余的骑兵快速在后面结成了阵列。
裴子云看了一眼中营中的赵远,怒吼:“跟我冲锋。”
马匹长嘶,马蹄踢起泥土,星星点点溅在身上,马蹄声撼动了整座战场,瞬间冲入了敌阵中。
说实际,这时最大的武器已经不是刀剑,而是沉重的冲击力量以及践踏。
倒下的士兵在惨叫声中踩成肉酱,刀光闪过,前面任何抵抗都统统变成飞溅的血花,绞肉机一样,根本无一合之敌,整个敌阵崩了下来。
“不……拦住……我赏金百两……不,升官三级!”面对冲锋,赵远突然发觉自己升不上去可能是有原因,恐惧袭上心去,发出了语无伦次的叫嚎,忍不住驾着战马后退。
“亲兵营,顶上!”
亲兵还是顶上了,盾在面前树立,将他覆盖在阴影中。
“长矛。”裴子云一伏身,在地上拾起了矛,对着盾一送,矛破空而至,坚实的盾瞬间击碎,撕碎一张纸一样。
赵远终于忍耐不住,骤调转了方向逃着,不顾亲兵瞬间失望和鄙夷的目光。
“杀!”骑兵轻易撕开最后一道防线,向着赵远冲去。
“斗转星移!”
第三重也是目前最高一重的法门使出,裴子云只觉得全身一松,本来在战场上束缚的紧紧的军气一下似乎轻了许多。
虽还不能对别人使用道法,可是这种程度,对自己和马匹使已经可以。
“催力术!”裴子云手对着马匹一拍,只听“噼啪”一声,马嘶叫了一声,瞬间加快。
只是几个呼吸,已赶近了一半,赵远意识到自己无路可逃,反拨了战马,看着冲来的裴子云,发出了怒吼:“去死!”
听到了敌人绝望呐喊,裴子云淡漠的点了点首,下一瞬间,刀光一闪,赵远的人头已飞了出去,鲜血喷出数尺,无头尸体落下。
“敌将已死,降者不杀!”裴子云振臂高呼。
“敌将已死,降者不杀!”整个骑兵跟随着高喊,接着就是所有自己方面的人一起高喊。
受着这呼唤,本来已经崩溃的济军,不断跪下,大批降了。
裴子云才喘了口气,看着长刀,微微摇首,百炼长刀,已经到处是裂缝和缺口,当下卸下了铠甲,长刀丢下,这豁口已经不能用了。
天空中响起来了一声惊雷,不知何时乌云密布,一些雨落了下来,裴子云不惊反喜,用脸迎接着雨水,将血全部冲刷。
雨淅淅沥沥下着,战斗已结束,杀戮已还没有结束,打扫战场的蹒跚脚步来来去去,甲兵披着蓑衣,拖着尸体,将战友和敌人分开,将战死战友的身体拼凑,在新搭起来帐篷下摆着。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腥味,以及若隐若现此起彼伏的呻吟,来回来去的脚步踩碎了郁郁葱葱的草,对着呻吟处不断补刀,这这种声音令人心悸,伴随的是无声淌下的涓涓嫣红细流。
雨不断的落下,战争无情,铁与血的杀戮才是战场的主题。
不远处有俘虏在挖坑。
这并非是杀俘,对这个时代来说,敌人轻伤还可尚活,受了重伤或残废,就有一个结果――就地解决。
别说是敌人,就是自己人,在医疗条件落后的情况下,重伤的结果都可能是补刀,或者在帐篷内死去。
“君子不近庖厨!”裴子云让雨冲着身上血腥,不再继续观看,片刻,潘虎身甲,走路时带着叮当,到了面前就行礼:“真人,
战场统计已全部出来,”
“我军阵亡一百七十一人,伤三百六十。”
“敌降了一千六,伤六百,死七百,缴获若干。”
“传我命令,战死将士名单要快快登记上报给我,我会批文,将抚恤上调一等,有官职的还要追赠一级官职。”
这是慷朝廷之慨,自不会有迟疑,又说着:“天气渐渐炎热,你们寻着尸体洗净运回县内,找个良地下葬,并且立下碑石,这你立刻去办,我会批文在此建祠褒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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