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裴子云听着太子的话,目光霍一闪,心里咯噔了一下,暗想:“帝宫是法禁之地,一旦入内,法力全消,要是朝廷对我埋伏,这又如何是好?”
现在虽璐王大胜,正是朝廷用人之际,但裴子云熟读历史,知道每次被杀掉的大臣和重臣,有一半以上都有理论和实际信念——现在是某某之时,皇帝不会也不敢这样!
可皇帝次次都动手了。
要求皇帝或朝廷理智,不如期待肥猪上树。
皇帝心中早忌讳于我,璐王也是皇帝的儿子,始终只是皇家内战,要是杀了我,就去掉了变数,心里这样想着,心中一念:“梅花”
心念一动,梅花出现,旁人看来裴子云只是稍一沉吟,在裴子云眼前出现了一幅梅花。
梅花动了起来,一如既往带着一种难以言语古朴,更有一种道意。
“叮”系统显示出现了占卜结果:“凶中带吉”
裴子云还是相信梅花占卜,这可是一月一次,这时就起身,向了太子一躬:“殿下,请”
“好,立刻摆驾入宫。”太子露出了笑意,原以为还需要点时间说服裴子云,可没想到裴子云这样快速就答应,不由轻松了许多,暗中长长吐了一口气。
在太子看来,帝宫危险,可裴子云还是迅速答应,这就是对自己的信任了,当下大声对外面吩咐,又对着长公主说着:“姑母,我和裴真君入宫,晚些时间再来叨扰。”
小郡主这时看向了裴子云,眼神带着一些紧张和担心。
“既是陛下有召,太子自去即可,不必顾着我们。”长公主说着,又对着小郡主示意,小郡主才是安心下来。
裴子云跟太子出门,小郡主眼一直看着,直到裴子云背影消失在门口,才是停下,长公主看着,这时心中却不由叹了一声:“这一去,却不知是福还是祸。”
太子出行,本是有规格,现在更是青黄不接之时,更增了警卫,刀、盾、弓矢尽备,足有三百人,核心更有侍卫按刀簇拥着车驾徐徐而行。
裴子云和太子二人同坐一车,裴子云就说着话,说到了山林追杀,转战千里时,太子方吁了一口气,靠在车垫,说:“难为了卿,卿才是为了我大徐的典范……”
说着隔着窗望着外面人流,良久才冷冷一笑:“有些将军,受朝廷隆恩,却不思报效,屡屡以多病拒之。”
说到这里,又止了口,太子睨了裴子云一眼,长长一叹:“文臣反好些,有人愿去,但说实际,忠勤伯并非无能之辈,也经历军事,结果却一败涂地,有些文臣怕更是不济。”
“要是只围剿盗贼,只要依靠数倍数十倍兵力,堂堂正正碾压过去,就可获得胜利,孤也愿意成全这种儒将。”
“可璐王虽反,也是孤的兄弟,孤是知道他擅兵法,性英断,有几分似是父皇,文臣去对垒,孤怕一败再败,连收拾残局的机会也没有。”
说着这样的话,裴子云也不由动容,欠身说着:“太子这话就显了英明,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打仗还得将军来。”
“自古的那些儒将,其实真细看,那次不是率数倍十数倍兵力才得胜,对付的还是那些草莽盗贼。”
“虽里面或有一二是人杰,不学自会,但这总不是常例。”
太子听了,却取笑:“要说不是常例,卿才是典范,你读书中举,这还可以说是十年寒窗。”
“论到诗文,还可以说触类旁通,端是读书种子。”
“这兵法谋略,你怎么就通了呢?”
裴子云笑着:“臣也是读过几本兵法,倒不是凭空就会。”
太子微睨了裴子云一眼,这读过几本兵书,就可以指挥大军与天下第一流名将争锋?
正想说话,突就是听见了惨叫哭喊声,不由一怔,堂堂大徐京都,太子銮驾所在,怎传来惨叫?
向窗一看,就看见自己车驾,正经过谨国公府,而大队甲兵冲入了府邸,里面传来了哭声。
“发生什么了?怎会有甲兵冲入谨国公府,我今日批阅公文,并无此事。”太子心中念头闪过,脸色阴沉招手:“停驾。”
正行进车队停了下来,一个太监立刻奔来,躬身:“太子,有何吩咐?”
太子扫过了一眼谨国公府,说:“给孤查查看看,到底是何人派兵,查抄谨国公府。”
“是,殿下。”太监转身而去,稍过一会奔回,躬身:“殿下,已查清楚了,是陛下下令赐死谨国公,还命抄家。”
“什么?”太子脸色一变,自己已经监国慑政,大小事都基本出于自己手中,怎么才出来不久,就有这样旨意?
并且谨国公自己还得叫上一声叔父,怎会突然之间赐死,顿时就有些不安,问着:“谨国公人呢?”
“正准备赐死,药酒都已拿出来了。”小太监恭敬回答,太子一惊,就说着:“传令下去,先暂停行刑,待我入宫向父皇问的明白。”
“是,殿下。”太监就要转身,裴子云这时欠身:“太子想问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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