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婉在怕我?”李鸿渊仍然在笑,可是那笑意却更加瘆人。
靖婉惊醒过来,对上李鸿渊幽深不见底的双眸,伸手握住李鸿渊的手,“不是怕你,只是不太喜欢阿渊你给人的感觉。”
李鸿渊笑意不减,只是那骇人的感觉消失了,眼中也染上真实可触及的暖意,“为夫不管怎么样,总是不会伤害你的,不过,有些话日后婉婉莫乱说,为夫不爱听,会不高兴,不高兴了,就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明白吗?”
“杀人吗?”靖婉莫名的并没有回避这个问题。
“呵,是啊,而且绝对不是一个两个,那场面,婉婉是绝对不会愿意看到的。”
靖婉静静的注视他片刻,然后启齿,“杀一是为罪,屠万是为雄。屠得九百万,即为雄中雄。雄中雄,道不同,看破百载仁义名,但使今生逞雄风。美名不爱爱恶名,杀人百万心不惩。宁教异族切齿恨,不教无有骂我人。”
李鸿渊微讶,自家媳妇儿这话,可是说得相当的有魄力啊,不过,“婉婉你这是偷换概念呢,你家夫君我,可没那样的大义。”前世或许还有点,今生的话,当真是狭隘到只为放在心尖尖上的人撑起一片天。
“没有,只是告诉阿渊,我的态度而已。”因为是你,所以都可以接受。
当然,不能越了底线,选择亲人还是爱人这种命题,除非是脑子有问题的人,不然都不会轻易的做出选择,而但凡是想要二人之间和和美美白头偕老,就不会愚蠢的给对方制造这样的命题,李鸿渊自然是不会做这种事。
事实上,靖婉自从嫁给李鸿渊,她的某些道德底线也在一日日的刷新,越来越低,换成以前,李鸿渊伤及无辜,靖婉肯定不赞同,现在的话,或许还是不会赞同,但是也不会带上多少负面情绪,而对他们不利的人,大概更加不会心慈手软。
眼见着两人之间似乎有些旁若无人的亲密无间,自成一片天地,其余的人都被摒除在外。
那场面,何其的扎眼。
恭亲王心中郁气难消,霍地站起来,气势汹汹的大步走到李鸿渊他们跟前,“淑母妃身中剧毒,昏迷不醒,生死不明,老六却是跟自己王妃卿卿我我,笑意盈盈,是何居心?——身为皇家媳妇,就当经贞静端庄,六弟妹却在大庭广众之下公然与自己夫君嬉笑,可是廉耻?怕是那下九流的女人都做不出这种事情。”
靖婉面色铁青,她与自家夫君或许是亲近了一些,但是,依旧掌握着分寸,却被人无端的说得这么不堪,便是圣人都得火起。
恭亲王对上靖婉含怒的目光,不以为杵,冷笑一声,“怎么……”
李鸿渊扔杯子起身,一把掐住恭亲王的后颈,用力就摁翻在桌子上,桌上的杯杯碟碟打翻的打翻,落地的落地,噼噼啪啪的一阵响,李鸿渊随手又抄起一个盘子,照着恭亲王的脑袋就砸下去,手上剩余的那部分,手腕一抖,就擦着恭亲王的脖子稳稳的扎在桌面上,留下一条血线,恭亲王惨痛出声,结果又被李鸿渊一脚死死的踩在脖颈上,让他立马失语。
等李鸿渊停了手,恭亲王也稍微的回了神,可就是这样,反而越发恐惧,别说继续说什么,这一系列的变故,让他魂儿都快没了。而事情发生得太快,周围的人根本就没反应过来,只是下意识的起身上前,似乎是想要阻拦,真等到李鸿渊停手的时候,一个个却像是被定身了一般,犹疑不前。
李鸿渊面上没有情绪,将脚收了收,落在恭亲王的背上,动作倒是不紧不慢,身上的气度分好不损,转头看向靖婉,扬了扬下巴,靖婉顺着就起身,退后两步,显然,半点没有要劝阻李鸿渊的意思。
李鸿渊撩了一下衣袍,另外一只脚也顺着踩上了桌面,蹲下身,摁着那碎盘子的外边缘,锋利的断口贴近恭亲王带着血线的脖颈,“刚才说什么,本王没听清,再说一遍来听听。”
恭亲王仰头,想要避开那可能致命的东西,咽了咽口水,甚至都顾不得头上的伤,顾不得流到眼皮上的血,“六弟,六弟,四哥错了,真错了,只是因为忧心淑母妃,心中烦躁,一时冲动才做了错事,你原谅为兄这一遭,再没有下回了,我保证……”此时此刻,恭亲王那是悔得肠子都青了,甚至想要狠狠的抽自己两巴掌,明知道李鸿渊是什么德性,怎么还会冲动干蠢事?以为有文武百官,有众多他国使臣在场,他就会收敛……
显然,恭亲王依旧没明白,到底是怎么就突然将李鸿渊给惹怒成这样。
李鸿渊也懒得再跟他废话,站起身,踩在恭亲王背上脚用力碾压,瞧着仿似要生生的踩死他。
一般人或许会做不到,但是,真正尝试过李鸿渊力道的贺识海,看到恭亲王那样,他都觉得痛。
这么多人都不敢上前,他们中甚至还有御史存在,只能说,别管你是不是铁齿铜牙,也别管你是不是硬骨头,遇到活阎王你都只能缩着,毕竟,是人都有弱点,有弱点就逃不出活阎王的手掌心,毕竟,曾经有朝臣惹到晋亲王,很长一段时间,全家都鸡犬不宁,闹得人各种崩溃,活阎王他狠,他毒,他混不吝,惹毛了,那当真是半点道理都不讲。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