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婉看得出来,他真的是没半点勉强,好吧,不操心了,毕竟吧,有些人的世界,外人不能懂。在这一点上,靖婉跟李鸿渊还真达不到相同的频率,毕竟,她在齐安府的时候,友人不算少,虽然没有特别亲密的,但是,游玩赏花踏青都少不了挽胳膊的人,进京之后,不也以最快的速度交到了朋友,还是至交,比在齐安府的那些都要好。
两人相携,不紧不慢的步下石梯,为着陪着自家夫君,靖婉也没有去凑什么热闹。而李鸿渊呢,这会儿也将“自私自利”的本性发挥了到了极点,自己媳妇儿,这时候当然是要陪在自己身边。
靖婉看到某处花灯,轻咦了一声,走上前,伸手拨了拨颇具童趣的花灯,笑道:“这些应该是出自小皇子小皇女的手吧。”
“谁知道呢。”这些东西,李鸿渊没兴趣。
靖婉有点无奈的一声叹息,这个人还真是……
随后,将大部分的地方都转了转,只是,所到之处,几乎似所有人都自觉的“让路”,一丈之基本上没有其他的人,碰到了,一丈之外就见礼,然后个各种自然或不自然的转道,这种好像被所有人都排斥嫌弃的感觉,虽然事实上是这些人畏惧活阎王,生怕一句话不对,活阎王就会发飙,而作为受害者,根本没出讨公道。
至少在一开始的时候,靖婉的确是有些尴尬,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靖婉也跟着淡定了,反正,其实这些人她基本上都不熟,对他们的印象也仅仅停留在见过两面,基本上对得上号的层面上,再多的就没有了,那么,对于这些人或许是故意“团结”起来,制造一种联合“抵制”晋亲王的迹象,某人不在意,她自然也不需要去介意。
然后,终于有人有胆子拦路了,靖婉原以为,也不是所有人都同流合污,只是在看清是谁之后,靖婉发现果然还是自己太天真,原来是苏贵妃派人来找李鸿渊。
“……王爷,娘娘这会儿得了闲,请你去叙叙话。”那内侍太监恭恭敬敬甚至带着点诚惶诚恐。
“得闲了就找本王,不得闲的时候,那么是不是就将本王给忘到九霄云外去了。”不是问句,而是单纯的陈述一个事实,如此而已。——这是在李鸿渊眼里。
在其他人听来,就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了,更像是在赌气故意找茬。
那内侍太监额头也隐隐见汗,贵妃娘娘肯定不是这个意思,而一般情况,他这话其实也没啥毛病,问题是,偏生被李鸿渊抓住了漏洞,这话要是传到贵妃娘娘耳朵里去,自己说不得会被活剥了。“王爷,都是奴婢的错,奴婢说话不过脑子,”啪啪啪的在嘴巴上狠狠的抽了几下,“您不要误会娘娘,娘娘是最疼王爷的。”
李鸿渊神情淡淡,不置可否,跟苏贵妃的关系越来越差,他也没心情去维护了,苏贵妃始终认为他们母子情深,有隔阂也不会成仇,原本那么精明什么都能看得透透的女人,在这一点上,却像是被蒙住了双眼,认为他最多就是因为李鸿铭而生气“吃醋”,二十多年的母子情绝对不会真的出问题,说起来,这种自信,何尝不是自以为是,不过她非要一次次的找上门,那么,被他气到也是活该。——李鸿渊表示,自己这次的“气性”相当久。
看到李鸿渊似乎无动于衷,那内侍太监心中越发的着急,如果不能将这位主儿请过去,贵妃娘娘绝对不会放过他。
占据着制高点,李鸿渊如同看戏一样的看着这些人在他面前蹦跶,高兴的时候当个乐子看,不高兴的时候,大不了就是将人收拾一顿,没办法,有些人天生就是贱骨头,欠抽。
“还不带路。”在内侍太监急得团团转的时候,李鸿渊终于打发慈悲的开了尊口。
被如此不客气的对待,内侍太监还如释重负,不敢对李鸿渊滋生半点负面情绪不说,还感恩戴德。
李鸿渊伸手在靖婉背后很自然的挡了一下,那意思是再明显不过。
靖婉侧头看了他一眼,苏贵妃找的只是他,可没有她,这内侍太监表达得也很清楚,他不可能没听懂,所以说,百分百是故意的。这男人今日还当真是致力于找茬,刺激了一个又一个,似乎不将所有人都弄到血压上升他就不会上罢干休,总觉得非常的幼稚。
李鸿渊轻轻的挑眉,他表示只是太无聊了,就算有媳妇儿在身边,也不能太亲近,他心里边不爽,自然就要从别的地方找补回来。
那内侍太监自然是没注意到两人眼神上的交流,一脸惶恐的低着头,“王爷,王爷,那么……”
“有话说话,吞吞吐吐的作甚?”李鸿渊的声音低了几分,让人感觉肉皮子都在抖。
“王爷,贵妃娘娘只请你一人过去。”只得硬着头皮快速的说完,然后闭着眼睛等死。
“呵……”李鸿渊轻笑一声,嘲讽又阴森。
“王爷……”心中叫苦不迭,腿脚发软,险些就直接就跪地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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