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后,定国公府的人匆匆的告辞,如此就越发的显得不正常,再看孙宜嘉的时候,眼中又带了一丝丝的怜悯,老天果然是公平的,再怎么都会有不如意的地方。如此一来,心里多多少少就平衡了一些。
定国公府这些人的不正常,别人不会在意,靖婉不会不在意,不过,她相信,她能想到的东西,自家夫君也能想到,因此,倒也不用自己做什么。靖婉却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万寿上,关于回生的事情,一度怀疑是孙老夫人,然而并没有查出什么结果,如此,回生的来源依旧不清楚。
靖婉考虑着直接从孙老夫人那里下手的可能性有多大,目光落在孙宜嘉身上,或许可以让这位闺蜜嫂子带着小侄女回去看看孙老夫人?
只是,大家都是聪明人,有些事情,不用说得很明白,就能知道一个大概,如此,暴露出来的东西就可能有点多。孙老夫人与皇后以及康亲王再如何不亲,那都是她的亲生女儿跟外孙,不支持他们,大概也不会做出危害他们的事情,如此想来,回生的来源,是不是也猜错了?还有,将闺蜜嫂子牵扯进来,是否明智?
靖婉心中思量,时间稍微久了点,被孙宜嘉察觉到,回望过来,轻笑道,“婉……王妃娘娘有事?”看得出来,情绪并没有受到那些嫂子们的影响。
靖婉轻轻的摇头,“没有,只是想到某些事情,一时间有点走神。”
毕竟还有这么多客人在,该注意的还是要注意,两人之间自然不能手挽手一般的亲密,不过就算是这样,相比旁人还是随意很多。
时间一点点的推移,客人们也相继告辞,留到后面的,基本上都关系比较近的。
孙宜嘉暂时没什么事了,可以有点时间跟靖婉说说话了,只是还没去到靖婉身边,丫鬟告知,她父亲找她。哦,没错,定国公府的女眷倒是走了,外面的男人们倒是稳稳当当的坐着,而孙宜嘉这个时候才知道,自己的父亲,可是在自己的丈夫面前,摆足了岳父的谱,当着那么多宾客的面,将自己摆得高高的。
孙宜嘉心里深恨,一个合格的岳父,就算是自己女婿有什么问题,也会私底下指正,对外,不说如何如何的夸赞、提携,至少也要给足颜面,当然,如果是那种完全不着调的就算了,而自己丈夫,不说多完美,绝对是个好男人,对上孝顺、尊敬,对兄弟姐妹友爱,对妻子孩子呵护疼爱,本身也上进,脾性也好,通常情况下,遇到这样的女婿,该笑得合不拢嘴了,可是,很明显,她父母都不属于这种正常情况。
孙宜嘉面无表情的去见她父亲,对于这个父亲,对于他的印象,比她娘还恶劣十倍百倍,尤其是嫁到骆家,有骆家人做对比,这种感觉就更明显了。
公爹不是个好父亲,也算不上一个好丈夫,他看似霁月光风,但更多其实只是不负责任的追求自己的喜好,当然,这是曾经的他,然而,在孙宜嘉看来,就算是这样,也比她爹要强,更何况现在,公爹在改变,在为家人努力的改变自己,她那个爹,却还是那样,在原本的那条路上越陷越深,没想过回头,或者,完全就没认识到自己的错处。
越想越生气,她怎么就有这样的父母呢?
渐渐的又压住了怒气,有这样的父母,可是她很幸运不是吗?
靖婉倒是看到孙宜嘉临近了又走远了,随后也知道了什么事情。
从千年世家中立起来的国公府啊,该说,这是理所当然符合兴衰定律,还是该感到一丝丝的悲哀?毕竟,定国公府走到今日这一步,作为现在的定国公,其实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有些事情,有些决定,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这会儿靖婉身边倒是没有外人,不过有一个身影,“鬼鬼祟祟”的从她的后方而来,瞧着像是要吓唬靖婉,不过,靖婉身边守着人,又怎么可能让她得逞。
靖婉在得到提示之后,回过头,随后就笑起来,“表姐。”
袁巧巧意思意思的见礼,然后做到靖婉旁边。
靖婉来了骆家,就参加萱姐儿的抓周,随后就与李鸿渊一道窝在海棠雅居,其他的人基本上没接触,席宴的时候,又因为席位的原因,跟她交好的那些人都没资格坐她旁边,袁巧巧也就这个时候蹭上来,不过,神情恹恹的。
袁巧巧一直都是个开朗活泼甚至有点跳脱的姑娘,虽然成婚之后收敛了一些,不过每次看到,依旧是精神抖擞的,少有见到这模样。
“表姐这是怎么了?”靖婉问道。
“能怎么了,还不是孩子给闹的,成婚到现在快半年了,一直没怀上,因为外祖父跟你的原因,我那婆母暂时还没敢往我们屋里塞人,不过我估摸着也快了,好像已经在她那些漂亮好生养的丫鬟里面挑选了。”
妻妾之间,婆媳之争,永远都不是让人愉快的话题。
靖婉轻轻的蹙眉,这种事,能管,但也不好管,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京兆尹夫人也没做错,因为很多人家都是这样的,而且,她没刻薄儿媳,在某些方面对儿媳还很好,如果就因为她给儿子一个通房,就打杀上门,那未免太霸道了,在哪儿都说不通,尤其是在表姐没孩子的情况下,更是说不通,虽然半年时间,还真不长,在某些人眼里却也不短,如果三个月内做这种事还可能被指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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