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你日前让注意苏名章的下落,现在已经确定了。”在一切准备就绪,随时都能实行最后计划的时候,傅云庭带来了某个差不多应快被遗忘的人的消息。
过了半晌,李鸿渊才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见到人了?”
“是。”对于在晋亲王跟前的冷遇,傅云庭在就已经习以为常,如果什么时候李鸿渊对他和颜悦色了,他才要真正的绷紧神经了,所以,不管这位主儿无视他多久,他都能不带丝毫负面情绪的恭恭敬敬的站多久。“苏名章化名苏不负。便是身形较之以往,都有所改变,脸上有伤,眉目有些许改变,肤色也深了很多,看上去就是出身一般,头脑不错,认得几个大字,但是读书不多的样子。”
说白了,苏名章是个修养风姿都极佳的雅致之人,那么,苏不负就是一个有精明有野心的糙汉,如果不是李鸿渊早早的着人来信,让傅云庭注意一下,是绝对不会将这两个人差天地别的人联系在一起的,因为有了提醒,才去刻意注意,因为刻意注意,才会发现一些始终无法磨灭的东西,不过,本着谨慎的态度,傅云庭还是花了一些时间去确认对方的身份,毕竟,如果弄错了,到时候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既然他已经走到了你面前,想来是展露了不小的才华,同时也有战功在身的,如此,再帮他一把好了,让他再立点功,至少在班师回朝的时候,要让他成为令人瞩目的一员。”既然是想要以最快的速度重新爬回去,晋亲王表示,他有成人之美。
“是。”傅云庭应诺。
傅云庭心里边为苏名章小小的悲哀一把,一个被发配边关,永久不准回京的罪犯,如果是被发配到西北,或许还可以说一句“天定缘分”,还能凭借功勋抵罪,说不定还能堂堂正正的爬起来,然,事实却是南辕北辙,罪犯之身,改换身份,处心积虑,那么,再多的功劳,也是白搭。
而且,现在的西北,可以说是傅云庭“只手遮天”,甭管苏名章的战功是真是假,到时候都能给他弄成假的,比如说冒领战功,为了战功不择手段云云,而且,还相当有说服力,毕竟苏名章曾经就是一读书人,手无缚鸡之力,没学过兵法,没看过兵书,他凭什么在短时间里脱胎换骨,要说这里面没问题,谁都不信。
不过,傅云庭现在可没那么多的闲情去同情别人,他能保住自己安稳就不错了。虽然身上的伤已经好了,但是,每次见到晋亲王,还是会有源自骨子里的疼痛感,是真的痛,而不是所谓的错觉什么的,而离开了晋亲王的视线范围,不在一个屋檐下,又什么事都没有。这里面是什么原因,他自己都不知道,也不足为外人道也。
所以说,因为心理因素而产生了神经痛什么,靖婉若是知道了,大概又要无言以对。
当然,苏名章真正的悲哀并不在意这里,是在明知道皇上非常不待见傅云庭的时候,还成为傅云庭手下的“得力大将”,别管你是主动还是被动,肯定都会上了乐成帝的黑名单,而作为知情者,苏名章肯定会在这期间做点什么,那么,就是现成的把柄,到时候这通敌叛国的,就不知道会是谁了。
而一步一步的,将这些都算得死死的晋亲王,作为“自己人”听着都叫人肝颤。作为那些完全被他蒙在鼓里的人,真的,不知道该对他们表达出怎样的情绪。
不过因为自己也挺悲惨,听到有不少人比自己还要悲惨,就算那些人跟他无冤无仇,他心里边还是诡异生出了一种平衡感,傅云庭也懒得去计较自己的心态是不是不对。
“行了,滚吧。”李鸿渊淡声道。
“末将告退。”傅云庭麻溜的滚了。
不过,傅云庭非常的清楚,有些事情,如果他办不好,晋亲王大概就真的要“修理”他了,到时候就不仅仅被整那么轻松了,乐成帝想要如何对待他,没做成的事情,晋亲王大概就要代劳了,而在晋亲王手中,那就真的是没有一丝一毫的机会了。
所以,傅云庭非常的清楚,他绝对不能出半点纰漏,随时随地都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事情没有尘埃落定,就绝对不能松懈,就算是大局已定,对待晋亲王,那也得谨慎了再谨慎,万不可一个不小心,就惹怒了对方,他不想死,更不想连累一家老小。
手握几十万军权的主帅,讲真,大概就没有一个像傅云庭这么憋屈,那些人,当真滋生了什么野心,就算不是谋朝篡位,在一定程度上,那也是可以跟皇位上的人掰腕子的,他或许不惧乐成帝,因为,乐成帝都是被他畏惧的人耍弄在股掌之间的人。
西匈奴大贤王如何焦头烂额且不提,西匈奴如何的内讧也不提,且说乐成帝在逼近年关,正常情况,应该是已经封御笔了,然,因为战事的缘故,今年竟与去年一般。没有人停止忙碌,而在这个时候,乐成帝乃至整个朝堂,突然得到消息,晋亲王一行人,包括晋亲王妃骆靖婉,御林军大统领于仲擎,黑衣卫李素言等等,全部失踪,这样还不算,随后西北与朝廷之间的所有联系也在同一时间被彻底的切断,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况,完全不知道,晋亲王失踪的事情,简直就像是对方故意放出来的最后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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