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宜嘉这边安抚了闵筱媛,看她整个人都开开心心无忧无虑的模样,说实话,这一刻,她都希望她能得偿所愿了,但是,这件事情,不是她们说了能算的,到底还要看孙宜霖的想法。在孙宜嘉看来,其实就算是心里边装着另一个人,其实也并不妨碍成婚不是,虽然对闵筱媛可能有点不公平,但是,世间能有多少情投意合的夫妻呢?
她相信,闵筱媛就算是知道她兄长的情况,应该还是会愿意的,那种喜欢一个人的心情,想要跟对方在一起的心情,她在与自家夫君成婚之前,或许还不算明显,虽然她那个时候就动了心,却还不是很明显,但是,成婚后,日渐情浓,她能明白,只要跟心爱的人在一起,哪怕只是静静的坐着,也会觉得开心,所以,她相信,闵筱媛即便是心有酸涩,也多是愿意的。
成婚之后,成为最亲密的人,天长日久,未必就不能守得云开见月明。
怕就怕她兄长固执,当真是一辈子不愿意成婚。
不过,孙宜嘉也知道,自己的兄长当真是那么容易想通,或许就不会是现在这般了,有些人,看上去明明很通透,什么都看得清楚明白,但是,一旦形成了执念,或许就会比任何人都难以忘记,难以释怀。
闵筱媛虽然暂时住在骆家,但是,基本上还是见不到孙宜霖的人影,孙宜霖在刻意的避开她,理由也光明正大,男女有别,闵筱媛也无可奈何,而且在别人家里,如果做出不合时宜的事情,影响到别人家的清正家风,她不就成罪人,如此,倒也没有执意去找孙宜霖,更多时间往孙宜嘉面前凑,想从这位“小姑子”身上了解孙宜霖更多的过去。
孙宜嘉也没藏着掖着,跟她说了很多,大小事情,巨细无比,还不客气的抖露了一些孙宜霖小时候的糗事,闵筱媛笑得不行,“他一向都是君子端方,我有时候甚至在想,他小时候是不是也故意端着一张脸,像个想大人一样,没想到也有调皮捣蛋的时候。”笑过之后,又有些向往,怎么就没能早点认识呢,如果早点认识……
“五哥小时候带着我一起玩儿,那时候我就觉得,最喜欢五哥了,不过随着年龄的慢慢增长,五哥就越发的呆板无趣了。”孙宜嘉面不红心不跳的胡扯,要知道,她自己小时候被亲娘拘束得很紧,什么都要学,还走不稳的时候,规矩就已经往骨子里刻了,她在长辈眼中是贞静贤淑,在其他的小豆丁眼里,才是真的呆板无趣。现在好意思全部“栽赃”到兄长头上。
也不过是笃定了闵筱媛不会去她兄长跟前求证,再说,就算是被她兄长知道了,她也无所谓,他能将她怎么着不成,对自己兄长,她就算没有人撑腰帮忙,底气也足得很。
又说到孙宜霖的喜好,“相比起那些古玩字画,五哥最喜欢的还是花花草草,还在定国公府的时候,他满院子都是各种名贵的花木,格局也搭理的很好,当真是美不胜收,尤其牡丹的四大名品齐聚,绽放的时候格外的漂亮,他院里的东西,其他的不管是什么,我想拿就拿了,唯独那些花木不准我沾手,记得有一回我故意瞧瞧的折了他一枝花,结果,他居然跟我翻脸,甚至不顾我求饶,狠狠的抽了我手心。”
虽然是在闲说给闵筱媛听,但是,这些事情,也勾起了孙宜嘉美好的回忆,那个时候,她觉得定国公府是美好,现在,那个地方,却再没有她留念的任何东西。
等到孙宜嘉从回忆中回神,见闵筱媛有些怔怔的,全然不见之前的喜悦,心下疑惑,“媛媛这是怎么了?”
闵筱媛看着孙宜嘉,却像是要哭出来,“在江南的时候,有一回我送给他一盆君子兰,就觉得跟他很相配,他应该会喜欢,但是,很明确的拒绝,说他做不喜欢的就是这些花花草草。当时他的表情真的不是作假,我也深信不疑。”
孙宜嘉轻轻的皱眉,讲真,这件事她还当真不知道。
毕竟,她出嫁的时候,她五哥还没遭遇什么变故,事实上,在她的嫁妆里,都还有一些没有造册的名贵花木,五哥对他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照顾好它们。
随后,发生了很多事情,但是,孙宜嘉与孙宜霖的接触很少了,还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开始“不喜欢”曾经最喜欢的东西。
孙宜嘉琢磨着,会不会还是因为婉妹妹,婉妹妹也是个喜欢花花草草的,而且在这方面很是精通,养的花木总是比别人好,还知道不少别人不知道的方法。
可是这么想好像又不对,都说是爱屋及乌,他心里既然是放不下,就该对他们共同爱好的东西更喜欢才是,也能聊表一下相思,还是说,就因为睹物思人太痛苦,干脆眼不见为净?
“那或许是他现在不喜欢了,这人吧,随着年临段的不同,喜欢的东西也不同,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只是我嫁人之后,少有见他,因此并不知情,你不用放在心上。”孙宜嘉佯装不甚在意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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