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靖婉注意到的重点还有一个,“你说,她是阮芳菲?”
“没错。”手下人都不知道的事情,他知道,不是他多关注阮芳菲,而是姻缘巧合,阮芳菲锁骨下面有一块比较特殊的胎记,前世她对他投怀送抱的时候,他见过,因为形状特殊,留下了一点印象,而摆夷族的服饰,领口低很多,恰好能看见,李鸿渊记忆深处的那点印象又被翻了出来,尽管没有第一时间就想起来,不过觉得眼熟,终究找到了出处,说起来,李鸿渊的记忆确实相当的好,因为,那毕竟是“几十年前”的记忆。
靖婉淡淡的点点头,是阮芳菲,那么,她就更加的问心无愧,早就对她动了杀心,曾经在想明白某些事情之后,还有点惋惜她已经死了,没想到她命这么大,从忠亲王府金蝉脱壳,始终不死心,始终在蹦跶,现在手刃了她,有点像是拍死了一只惹人厌的臭虫,而不是杀了一个人。这一下,总不可能再蹦跶了。
死得这么干脆,实在是便宜她了,不过,她简直就是属小强的,这么彻底的死绝了也好。
李鸿渊的伤口,只是做了简单的处理,显然,仅仅是这样还远远的不够。
一行人绕回了李鸿渊之前住的屋子,在原地留下了阮芳菲的尸体,说起来,或许是太过自信,阮芳菲身边根本就没有跟着自己人,以至于到现在,那些人都还没发现她已经死了,不过,这也是早晚的事儿,到时候,就将是一场恶战。
在龚九进一步给李鸿渊检查伤势的具体情况,处理伤口的时候,靖婉还是有些神思不属。
“怎么啦?别担心,没事的。”李鸿渊现在真的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跟靖婉说话,有点无措,似乎不管说什么都显得苍白无力,说什么都有诡辩的嫌疑,想要避开,可是,有些东西,避开了,只会在深层次腐烂,所以,只能尽可能的先缓和一下,却依旧显得有些牵强。
靖婉看着他,担心,她不否认,事实上,担心得心脏都快停跳了,但是她不后悔,“如果重来一次,我照样会刺下去。”
“所以说,婉婉这心肠,对外人,倒是柔软得很,独独对着我硬得跟石头似的。”李鸿渊佯装委屈,眼中却含着笑意,足见,对于这事儿,他并不介意。
“嗯,若是还有下次,我还是会动手,届时,你可能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靖婉淡淡的陈述一个事实。
“你那动作那么大,是留给我时间阻挡吧,果然,这心肠其实还是不够硬。”
“所以,依照你的反应速度,完全能挡下的,为什么没有?”连起手的姿势都没有。
“媳妇儿送的,自然是不管是什么,都要接着。”李鸿渊笑道,瞧着靖婉抿着唇,终于正了正表情,“今日,就算你不动手,我自己也会动手的。”
“所以,解决锁情蛊的办法是什么?”
“通常情况下,雌蛊死了,那一对锁情蛊的联系也中断,可是阮芳菲身上有替身蛊,不能杀了她,甚至不能伤她,就只能另外想办法。按理说,锁情蛊其实没有其他解法的,但是存在一种特殊情况,锁情蛊没能将双方的寄主锁在一起,雄蛊之主另有所爱,那么,心相印,至爱至情、至恨,以及心头血,可解锁情蛊。”李鸿渊瞧着靖婉,不确定她是不是能接受这样的说辞。
“所以,你本质上是想让我恨你?是不是在你看来,爱得有多深,遭背叛的时候,恨得就有多深?你更知道我眼里不揉沙子,哪怕知道是外因引起的,都不会接受?可是阿渊你知不知道,从头到尾我都没恨过,全部的心神都爱你了,再拿不出等同的心去恨你,而且我始终相信你,就算没有清晰的想法,在意识里,这一点也未曾改变,现在,你告诉我,是你的做法成功了,还是我杀了阮芳菲,才解除锁情蛊的?”靖婉神情淡淡,这时候,面上终于有了变化,“那一匕首,不是因为你变了心,是因为你眼里没有我,你眼里怎么可以没有我?”声音逐渐的拔高,这时候近乎是吼出来的,“别说只是锁情了,就算是你全部都忘了,你眼里也不可以没有我,不可以——”
看到歇斯底里的靖婉,李鸿渊觉得好心疼,可是又觉得好开心怎么办?
他是自私的,从来就没想过只付出不要回报,他一直在等,等靖婉回以他同等的感情,时至今日,他明显已经得到了。
他想要抱她,想要亲她,事实上,他也的确那么做了。
只是,他身上的白布才缠好一半,龚九本来在尽可能的无视两位主子之间那又甜又苦的氛围,就想着赶紧处理好,然后麻利的走人,结果呢,还是没达成目的,王爷抱住王妃的时候,他不得不缩手,还是走人好了,等王妃的情绪稳定再说,反正,虽然的确伤到了心脏,不过,并不深,只是边缘位置,亦没伤到大血管,止血了,缓一缓没关系。
龚九出去,迎上其他人的目光,身体有点僵,刚才都没觉得尴尬的,现在被看得尴尬了,“我去配药。”挥一挥衣袖,走得利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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