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鸿渊说“养病”,那就是绝对的“安安静静”的“养病”,任何臣子求见,那都是两个字:不见。
而作为第一狗腿,沐公公也是相当的体贴——大人们体贴体贴皇上,皇上龙体事关整个启元,龙体不适,自然需要好好的休养,政事就有劳诸位大人多操劳操劳了。态度相当的好,绝对没有因为成为第一总管就傲慢无礼,颐指气使。
可越是这样,才越叫人心塞塞,有些事情没有皇上,他们就算是操劳死也没用啊。
三天了,已经三天了是,尽管知道症结所在,但是,当真要他们亲自去请皇后干政不成?
“皇上龙体欠佳,太子如今还在襁褓之中,如此,让皇后协助皇上处理政务,也是理所当然的。”
反正他们拗不过皇上,而皇上也没有使出雷霆手段,就该知足了,所以,借口也好,理由也罢,还是赶紧找好了,将梯子搭好,下了台,也就啥事都没了,别搞得一个灰头土脸的,大事儿还耽误了。
不过,不好意思,皇上还是没有要见他们的想法,遇到这么个“任性妄为”的君主,一个个都快愁白了头发,不是为天下黎民,不是为江山社稷,只是因为他们的君主气不顺,跟他们“赌气”,想想都是,寿数都折进去一大把。
然后又过了两天,没办法,众人将骆沛山推出来,让他去求见皇后娘娘,理由也是,既然皇上身体欠佳,请皇后娘娘主持大局。如此的给面子了,皇上应该能“消气”了吧?
骆沛山身为靖婉的祖父,与旁人自然还是不同的,靖婉第一时间见了他。
祖孙二人之间,倒是没有多严肃的气氛,那见靖婉的理由也没有搬出来,慢慢来,想摸摸底再说。
说起来,李鸿渊大有跟臣子们杠到低的架势,靖婉也担心他真的玩脱了,会出事情,靖婉也不敢保证,他若是当真“任性”起来,会想到分寸,会顾全大局。
尽管他的目的多半是为了她,但是,靖婉依旧非常的无奈,“……我也劝过皇上,可是,他也不是每次都听我劝。”
半杯茶下肚,骆沛山笑道:“臣是恭请皇后娘娘主持大局的。”
靖婉抬眸看向骆沛山,“祖父似乎并不惊讶。”
“皇后娘娘有青云之志,又何必拘泥于是男是女。”很多事情,骆沛山都看在眼里,他从来就不是那种迂腐的人。
靖婉失笑,“叫外人听见祖父这话,该连带你一起骂了。”
“这又何妨。”骆沛山不甚在意的说道。
祖孙二人又闲聊了一刻钟,靖婉这才让人送骆沛山离去。
随后,靖婉去见了李鸿渊,“都如此这般了,明儿就回去处理朝政吧。”
“他们不是请你主持大局吗,朝政自然是婉婉你去处理。”李鸿渊半靠在榻上,手里拿着一本书,甚是悠闲。
“阿渊你开玩笑的吧?”说好的协助呢,这是完全的丢给她?这是真想当甩手掌柜呢?
“朕不是龙体欠佳吗?有劳皇后了。”李鸿渊还是那闲散姿态,好像书中有什么特别精彩的内容,一度吸引他不可自拔,连眼皮都没撩一下。
这还真准备装个全套呢?!身为天子的威严呢?“你想得美,看着我清闲,你心里不平衡,你现在全部丢给我,你认为我会是心理平衡?李鸿渊我告诉你啊,既然成了天下之主,那就不能无视身为君主的责任,不能视之为儿戏的。”
李鸿渊终于将目光从书上挪开,静静的看着靖婉,片刻,“婉婉这心胸,比我适合当皇帝。”
尽管语气淡淡的,但是,绝对十二分的真心。
靖婉急忙去捂他嘴,还真是什么都敢说,这让其他人听了去,是要吓死人的节奏。
李鸿渊顺手就将靖婉给抱进怀里,不以为意,这话别人来说,那都掉脑袋的大罪,便是靖婉都不能说,但还是他不一样,他说了也就说了,还能怎么着,他就是真的将全部的事情丢给靖婉,旁人奈他何?
看到被气得脸色都变了的靖婉,李鸿渊终于大发慈悲,安抚性的摸了摸她的后颈,“婉婉且帮为夫几日,真有搞不定的事情,我肯定不会袖手旁观,有些事情,既然是朝臣共同决定的,那也要成全他们一回不是。”
“想偷懒就明说呗。”靖婉斜睨着他。
“嗯,为夫就是想偷懒。”李鸿渊坦诚到理直气壮的点头承认。
靖婉再次的气结。
这悲催的,何止是臣子们,她才是最大的苦力。
“阿渊,将所有的事情都丢给我,你就不心疼吗?”靖婉佯装可怜的娇声道。
“当然会心疼,但是,婉婉志向高远,想必那点辛苦也就不算什么,作为合格的丈夫,当然要支持你展翅高鹏。”嗯,在他的羽翼下,怎么飞都可以。
“你就不怕我真的将你架空了?”这么心宽,真的好吗?
“届时,你为帝,我为后,亦无不可。”李鸿渊轻描淡写的说道。
靖婉又想捂他嘴巴,还真是无所顾忌到什么都说,当皇帝的,当到他这个份上,怕是称得上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这样啊,那到时候我把你踹了,重新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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