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鸿渊准备甩手走人,将御书房丢给“五岁”的儿子用。
“父皇,”“小太子”叫住他,“你走之后,儿臣将你葬在了母后身边,希望你们来世能终成眷属。”
李鸿渊脚下顿住,难得的还算和蔼的看了“小太子”一眼,“你有心了。”
“儿臣顺便还查了查其他的东西。”“小太子”低眉敛目的说道。
李鸿渊前世的事情,他想知道而又不知道的事情,只有靖婉为什么会在那样的情况下嫁入武安侯府,甚至在武安侯府出事的时候甚至不惜自污从骆家除族。她出嫁时,傅云庭处在热孝中,原本正是拖延婚期的最佳机会,即便当时婉婉已经十六了,但是,就算是拖几年另外找人家,也好过进入武安侯府,骆沛山要给他寻一门不错的婚事,还是绰绰有余的;而乐成帝厌恶武安侯府,事情已经再明了不过,作为“忠臣”,也该跟武安侯府划清界线,那时候武安侯府离开,无可厚非,被人说道两句也没什么大不了。事情却截然不同。
别说什么骆家是书香门第,不做那背信弃义的事情,真正为了后辈着想,这些东西都是虚的。
尽管,在某种程度上来说,靖婉是因为嫁给了傅云庭,她为傅云庭奔走,才会出现在京城以外的地方,才会碰上李鸿渊,才产生了一段情缘,但是,一码归一码,在李鸿渊看来,他跟靖婉之间如此的缘分,总有相识相知相许的时候。
“你找骆家人了?或者说,你与骆家相认了?”李鸿渊因为顾及靖婉的名声,曾经只是暗查,显然是毫无结果。
除了直接从骆家下手,李鸿渊不知道他还能从什么地方得到答案。
“在父皇看来,母后并不想让骆家人知道她的事情,不过,儿臣觉得,父皇想多了,尤其是现在接触了母后之后,母后是敢做敢当的女子,母后不入傅家祖坟,亦不入皇陵,前者是因为她背弃了原则跟底线,后者何尝不是同样因为原则跟底线,除此之外,她其实并不看重,起码在儿臣身上,她应该是希望儿臣能有更多亲人关怀的。”
李鸿渊必须承认,这的确是他前世没看清楚的事情,不然,也不会与骆家“不越雷池半步”,不过,说起来,他对靖婉的了解从来就不是基于前世,全部都是从今生一点一滴开始的。
“父皇其实挺后悔的吧?后悔没有在那个时候,让母后成为你的妻子,哪怕人已经不在了,也该占着名分才是。”
后悔?有点,不过,一切都重来的时候,那点后悔也早就抛到九霄云外,抓住当先才是正理,不过,换成是现在的他,他肯定会不择手段的将靖婉与他绑在一起。“废话少说。”
“小太子”心中无奈,自家父皇还真是没耐心。“母后之所以没有推却与武安侯府的婚事,这牵扯到母后他们入京之前的一件事,父皇当知道,骆老夫人在齐安府的时候,曾经一度险些没能熬过来,傅云庭的外家的一支老山参起到了莫大的作用。”
李鸿渊微微的拧眉,他可不相信这事情会仅仅是巧合。
“傅云庭的外家与骆家同属于一郡相邻两个府城,武安侯府的情况,只要不是傻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很多人心里都是有数的。在骆老夫人这件事情,有巧合,也有刻意经营的成分在里面,毕竟,他们也不想武安侯府最后真的落得无比凄惨的下场,但凡能结交的,他们都不留余力,甭管最后能不能起到作用,多一条线,也多一分希望。而当初得知老夫人病重,他们就将一支老山参送了去,而且直接找到母后头上。母后跟老夫人感情深厚,在整个齐安府都是出了名了,所以说,送到母后手里,才能确确保不会被拒绝。”
目的明确,用意明显,用的就是阳谋。
李鸿渊今生,在骆老夫人的事情上,肯定有他掺和一手,显然也就傅云庭外家什么事儿,不过,那里说,他的人在暗处,傅云庭的外家行事应当与前世一致,也应该是在那个当口找上了骆家门才是,为什么,他没得到消息?
“小太子”像是看出了他所想一般,“父皇暗中相助武安侯府,这边的武安侯府原本那边的轻松,傅云庭外家留在京城的时间比较多。”
李鸿渊将这个问题,完全给忘了。脸色有点阴沉。
“傅云庭去打仗,有人急于除掉他,某些问题渐渐的显化,这个时候,母后被傅云庭的娘,半是算计,半是哀求的摆了一道,傅家祖上,是真存了不该存的野心,还留下那么一份不该留的东西,那东西被母后瞧见了,于是,母后就没办法从武安侯府脱身了。作为武安侯府的姻亲,母后还顶着武安侯夫人的名头,只要武安侯府出了事,骆家就绝对脱不了干系,母后这才用了自污的方式,从骆家除名,与骆家划清界线,如此,不管她如何,都能保全骆家。”
李鸿渊眼中是个相当长的时间,再一次的蒙上了阴戾之气,“这么说,朕非但不该留着武安侯府,还该夷了它十族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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