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似乎又要出事儿,敏襄公主的一个贴身宫女硬着头皮上前,“王爷,您别生气,公主她,她只是怕红色的汁水,没有别的意思。”一边说,一边揽着敏襄公主的肩,轻声的安抚她,企图把她扶起来,却一直注意着李鸿渊的反应,生怕他发火。
敏襄或许真的是被吓得不轻,任那宫女怎么哄都无济于事,甚至还有些癫狂的征兆。
一开始发觉情况不对的时候,就有人跑去通报苏贵妃,如此,在玉粹宫的三个人自然很快就赶了过来。
“怎么回事?”乐成帝沉着脸问道。
看场面明显是晋亲王欺负了敏襄公主,可是乐成帝不信,苏贵妃也不信,他们这个儿子有时候的确不是个东西,就算偶尔没事找事,除了那些他看上眼的美人,他不会主动招惹女子,更何况敏襄还是他妹妹,更关键的是,李鸿渊从来就没兴趣欺负弱小,也不看看他平日里“得罪”的都是些什么人,敢跟乐成帝顶嘴对着干,敢对朝臣冷笑不屑一顾,敢整治算计兄弟不手软,对于那些见了他就跟老鼠见了猫一样的贵公子少爷们,都没兴趣搭理,会故意欺负小姑娘?他还没那么幼稚无聊。
倒是李鸿铭,看着李鸿渊,带着怀疑与审视。
敏襄公主的宫人急忙解释了事情原委。
苏贵妃闻言,再瞧瞧李鸿渊冷脸,只怕是敏襄“不识好歹”惹他不快了,忙叫宫人将敏襄直接抱回她宫中去。然后在细细的跟李鸿渊解释,“渊儿应该知道,敏襄七岁那年,大病了一场,病好之后,就落了不能见红色汁液的毛病,太医说,敏襄应该是在什么地方见了血,被吓着了,但是问她,她又说不出个一二三,之后都尽可能的避免让她见红色的汁液。”
李鸿渊擦手的动作顿了顿,看着手中染红的丝帕,蹙眉,“儿臣不知道。”
苏贵妃见他依旧是一幅面无表情的模样,但是,却能感觉到他一丝丝的愧疚,这已实属难得了。“正所谓不知者不怪,你不用放在心上。”李鸿渊实际上对谁都很冷漠,除了她这个母妃能让他稍微亲近点,即便是同在玉粹宫长大了李鸿铭跟敏襄公主也不能让他生出多少关怀之心,因此,对于此事他不清楚,苏贵妃也没什么意外的。
“这么重要的事情,六弟都不知道,敏襄知晓后怕是会很伤心,毕竟,敏襄一直都很喜欢六弟不是。”李鸿铭笑言,“本王原本还以为六弟是明知故犯,因为敏襄刚才不听你话的事有意捉弄她呢。”
李鸿渊淡漠的看着他,“哦,原来在外人眼里,本王是如此小肚鸡肠斤斤计较的人,那么,如果三皇兄有什么害怕的东西记得捂紧了,免得什么时候被本王知道了,借此‘捉弄’三皇兄。”
“都给朕闭嘴。”乐成帝原本就不是有血性的帝王,加之上了年岁,更希望儿子们兄友弟恭,一家和乐,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明知道儿子们在暗地里因为他坐着的那把椅子,斗得你死我活,在没有摊在明面上的时候,他还是愿意自欺欺人,当着他的面绵里藏针的说话,可不得叫他火起。
苏贵妃也一人一记警告的眼神,让他们闭嘴。
“母妃去看看明敏吧,儿臣见她似乎吓得不轻,这个时候如果有母妃在,应该更好些。”
苏贵妃也知道确实如此,心里也很担心,“那渊儿且等等母妃,午膳……”
“母妃,陪你用膳什么时候都可以,只要你不嫌儿臣烦,日日进宫陪你用膳都可以,今日就暂且算了吧,敏襄要紧。”
苏贵妃还有些犹豫。
“父皇,母妃,儿臣突然想起还有点事,今日就先告退了。”也不等他们回应,行完礼就转身离开,还是一如既往的张狂目中无人。刚走几步,突然停了下来,“母妃,敏襄喜欢什么?”
苏贵妃惊讶,这是要给敏襄准备礼物赔礼道歉还是压惊?笑眯眯的开口,“一般姑娘家喜欢的东西她都喜欢。”
“……知道了。”不管什么,遇到“随便”就是最麻烦的。
李鸿渊难得温情一会,乐成帝都挺高兴,如果是针对他的话,估计会更高兴。这一高兴,决定补偿给他的东西加厚三成。
李鸿铭垂眸敛目,掩盖住眼中所有的情绪,别怪他们就算是一个母妃养大的,他也跟其他兄弟一样嫉恨,李鸿渊能做敢做的事情,他们不能不敢,他们做一点点出格的事情,都会被说教,被训斥,可李鸿渊做下的大逆不道的事情都能一抓一大把,却也最多是父皇吼两句,母妃劝诫两句,朝臣们不言,连御史都闭口,相反,他做出一点点友爱兄弟姐妹,关怀长辈的事情,就能让父皇母妃开怀不已,而他们费尽心思孝顺再多的东西,最多换来的就是一个笑容,一句“有心了”,再没有其他。
这就是差别!习惯使然,造成的理所当然!出格的再出格也不会更坏,优秀的再优秀也不会更好。相反,出格的突然做了一件让人欣慰的事,立马就能让人忘了他不好的地方;而优秀完美的,突然做出出格的事,那么之前的好就会被一竿子打翻,让人只记住了这一件事,并对此耿耿于怀,日后遇到类似的事,马上就会联想到他,永远都不能再洗得跟沾上污迹之前一样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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