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婉想着,不懂事儿不行啊,她那时又不是真的小娃娃,不想被她老爹老娘闪瞎狗眼啊,更做不出撒泼打滚赖着不走当电灯泡啊,即便是闺女,那也讨人嫌啊。
靖婉赶紧给生气的祖父顺毛,转移了骆沛山的注意力,不过瞧着自家祖父怕是给她老子记了一笔,那就跟她没关系了不是,靖婉甚至有点幸灾乐祸。
她那时候也受了不小的心理伤害不是,那两个整天的花前月下,你侬我侬,她小小年纪孤单寂寞没人陪啊,骆靖悠倒是也出生了,可是她就算能勉强克服对庶妹这种生物的不喜,她也不想时时的跟真小孩玩啊,偶尔在一起算是逗弄逗弄,常常一起玩儿回崩溃的。所以,现在老子要被祖父收拾了,也不能怪她不厚道不是。
一路上说说笑笑的,撇开那点不爽快,骆沛山觉得格外的舒畅,果然是贴心无比的小棉袄啊。
骆老夫人在后面马车上都能听到骆沛山的笑声,也不自觉的笑了笑,可是,想到皇后的意思,她脸上的笑容就淡了下来,眼中蒙上阴霾,如果不是乐成帝派人来,她只怕还不知道要如何的应对皇后。那些人为什么就不能安生点,为什么但凡于他们有利的人就一定要抓在手里当成棋子?就不能有点人情味儿?
思及此,骆老夫人自嘲的笑了笑,指望那些人有人情味儿?当真是老糊涂了!
回到骆家,靖婉回自己的小院儿,而骆沛山没去前书房,而是随骆老夫人回了后院,显然是有话要与骆老夫人说,而显然,骆老夫人也想到一块儿去了,那么要谈的是什么事儿,其实已经很明了了。
赶紧再找一个类似陈正敏那样的定下?显然,是不现实的,说不定就惹怒了那些娘娘王爷,毕竟,陈正敏的情况跟现在匆匆定下的是有区别的,前者是在事前就已经决定好的,不会让人生怒,只会惋惜,而后者显然是为了堵他们,故意那么做的,如此明显的嫌弃他们,那时找死呢还是找死呢?说不定就会做出什么不可理喻的事情来,不管是为了靖婉,为了骆家,还是为了不牵连无辜,靖婉这亲事都不能再轻易的定,更不能随意定。
可是,让靖婉的婚事,成为那些人的又一场角逐,哪方赢了就是哪方说了算,骆老夫人又万分的愤怒,而骆沛山同样好不到哪里去,可是,他们有心无力,那小细胳膊掰不过人家大粗腿。
也万幸是靖婉,该干嘛还干嘛,换一个,指不定会哭多少回。
靖婉心情不错的准备着带去胭脂阁的东西,之前做好的还有一些,半成品也不少,现下倒不用费太多的时间。明日就能去胭脂阁。
等到靖婉忙完,她奶娘带了两个丫鬟去见她,说是前不久才买的,给靖婉这里添两个,现在这两个只是带来给靖婉瞧瞧,若是不满意就送到别处去,再换其他人。
两个丫鬟是一对双胞胎姐妹花,长得很像,但是一个比较白,另一个却比较黑,比之大部分人的皮肤都黑一些,而且显然不是晒出来的,而是天生的,因为不管是脖子上,还是手上,颜色都很均匀,至于脸上,不提也罢。
这样的两个人,应该是异卵双胞胎吧。
其实靖婉奶娘被叫去挑人的时候,只挑中了比较白的那个,黑的那个本来不想要的,是姐妹两求了奶娘,奶娘才带回来让自家姑娘瞧瞧再说。
比较黑的那个丫鬟见靖婉打量她,有些不自在的缩了缩,她知道自己黑,不怎么讨喜,可是如果姑娘不能留下她,她不会有好果子吃,毕竟,她们被刻意送进骆家,就是来伺候骆三姑娘的。“姑娘,你别赶奴婢走,奴婢虽然丑了点,可是奴婢很能干的,让奴婢做什么都可以……”
靖婉失笑,“我没说要赶你走啊。而且,只是黑了点,那也是小美人一个。”就是装束太惨不忍睹了一点。启元王朝也是以白为美,这个黑姑娘也想方设法的让自己看起来白一点,用的粉很厚,再擦上胭脂,靖婉看得想捂眼睛,而且那衣着,她的皮肤很不搭,自然就让她显得又黑又丑,其实她的五官跟她的姐妹一样,那个只是白一些,看起来就漂亮,她怎么可能真的丑呢。
那女孩或许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说自己是美人,她不确定竟靖婉是讽刺她,还是的觉得她漂亮,显得很无措,“姑娘莫笑话奴婢。”
“我笑话你作甚。去把脸上的装洗了吧,一会儿姑娘我教你怎么画一个适合你自己的妆,保证变得跟你姐妹一样漂亮。”
“姑娘说的是真的吗?”
其他丫鬟在一旁捂嘴笑,最活泼的青菊直接拉了她的手,“姑娘可从来不说大话,走,我带你去洗脸。”
等两人离开之后,那比较白的姑娘直接跪下来给靖婉磕头,“多谢姑娘。”
“快起来。”随后,靖婉问了问这两人的来历,因为靖婉看出了这姐妹两手与寻常的姑娘的手有些不太一样,老茧比较厚,指关节也要粗一些。
原来这姐妹两是出生猎户人家,自幼就随父习武打猎,尤其黑妹,身手很是了得,一手箭术,可谓百发百中,不过后来家里遭了难,姐妹两被迫逃难,因为两人有武艺在身是,才能以女儿身与流民一起辗转到京城,可是他们没有户籍,又是姑娘家,找不到落脚地,又不能去做帮工,不得以才卖身为奴,不过倒是没有遇到黑心的人贩子,只是她们两个除了一身武艺,有一把力气,其他的都不在行,加上黑妹不讨喜,而白妹不想跟妹妹分开,这样三年时间才到了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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