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骆沛山同行的,还有右都督沈书韩。
因为给骆沛山报信的时候,还不知道具体的情况,他倒也没有着急回来,与日常出行的速度差不多,沈书韩就不一样了,虽然得到消息的时间比骆沛山晚很多,但架不住他赶得快,这不差不多也是在骆家大门外碰到一起,骆沛山呵呵一笑,“右都督家的姑娘啊,不错,真不错。”
沈书韩岂会听不出骆沛山话里的讽刺,可是他不敢回嘴。其一是自知理亏,忍不住气弱,其二是见识了骆沛山的厉害,如果他敢回嘴,说不定就被骆沛山不带脏字的喷成狗。所以这一路进来,那是赔了无数个小心。
要说沈书韩与他夫人一样,盘算着能从定国公府捞多少好处,不过现在平息了骆沛山对他们沈家的怒火才是重中之重,比起日后可能成为随时随地的成为骆大人的“攻击”对象,他宁愿不要那点好处,那孽女干出这种事,想想都糟心。
正所谓男主外女主内,按理说,这婚姻之事,一般都是内宅女人来处理,但涉及到几家人的颜面乃至利益问题,甚至派系争斗,这就不是内宅女人能说了算的。
随着两位主事人到来,气氛又变了变,而看起来,定国公府似乎就显得有几分气弱。
“夫人,这是怎么个事儿,你给为夫说道说道。”骆沛山对骆老夫人说道。
骆老夫人先示意府医给沈姑娘诊脉,然后简单的将事情说了一遍。
“这样啊,”骆沛山摸摸胡须,目光似有深意的扫过定国公夫人,“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退婚吧。”干脆利落的一锤定音。
别说是另外两家的人,就算是骆家的人都很是诧异,说到底,最多就是孙宜霖纳了沈姑娘为妾,沈家给骆家赔礼道歉,还不至于影响到孙宜霖跟靖婉的婚事吧。
除了依旧静坐的骆老夫人,一点都不意外的还有孙宜霖,事实上,在初闻此事的时候,他就已经有了这样的预感,骆家的长辈们有多宝贝靖婉,他很清楚。
小妹跟他说话,他每一个字都记得,而他自己给出的承诺,更加不会忘记,可是,这才多少天,现实就狠狠的给了他一巴掌。
孙宜霖的身体晃了晃,不知道是他腿软还是什么,总之是直接跪到了地上,“骆大人,当真没有半点挽回的余地吗?”
任谁都能感觉到他此时的痛苦与绝望。
定国公夫人简直要疯了,他儿子出生起就是天之骄子,面对帝王都是不卑不亢,何曾如同现在这般狼狈乃至低三下四,就因为这骆家的小贱人,他一次又一次的破了底线不说,还数次将自己搞得不像样。几步上前,一面怒视对骆沛山,一面拽住他孙宜霖的手臂,想要将他拉起来。“你们骆家未免欺人太甚?”
骆沛山呵呵笑,可那眼神寒如冰,“定国公夫人也知道欺人太甚这个词儿啊。”你欺负我乖孙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这个词儿呢,现在也没把你儿子怎么着,就欺人太甚,当真骆家好欺负呢?
孙宜霖拂开定国公夫人的手,“骆大人,我可以离开定国公府,我可以另立门户。”事实上,听了小妹的那些话,他就想着在成亲后带着靖婉在外面单过,只是还不至于到另立门户那么严重,可见现在是被逼到了绝路。原本他以为,他有两年的时间来筹划这件事情的,可是他高兴了还不足十天,老天就要彻底的断了他的路。
如果说,骆沛山的话叫人诧异的话,孙宜霖的话就绝对的震惊了,不过,大部分人不明白,这怎么扯到另立门户上去了?而只有少数将这事儿看得透彻的人,才知道孙宜霖是绝望到何种程度,才会说出这样的话,这一次,真的是被他亲娘给挖坑活埋了。
定国公夫人更是被孙宜霖气得直哆嗦,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孽障,你为了一个女人,竟然说出这么大不孝的话,十几年白养你了。”
孙宜霖头偏了偏,嘴角出现了一丝血迹,可见定国公夫人气急的一巴掌有多狠。他却一个眼神也没给定国公夫人,这也是他亲娘,要不然……可就因为是他亲娘……
骆沛山愣了愣,无视了定国公夫人,看向孙宜霖的眼神回暖,一声叹息,“别说这种傻话,你该知道,这是不可能的,谁都不会允许。”真那么做了,定国公夫人估计要闹翻天,别说三丫头无宁日,整个骆家都会鸡犬不宁。“你是好孩子,只是……”有个拖后腿的亲娘。这后宅是女人的天下,自家乖孙若是嫁入了定国公府,还不得受她磋磨,如果敢反抗,一顶大不孝的帽子扣下来,不是三丫头的错,也是她的错,依照定国公夫人现在的态度,其他的事或许还知道家丑不可外扬,如果三丫头“不孝”绝对会被闹得沸沸扬扬,如此,让她日后如何立足。
定国公夫人讽刺的看着骆沛山,“骆大人这会儿倒是会说话啊,只是这嘴皮子利索,对后辈的教养可就不怎么样了,教出的姑娘整就一狐媚子,把我儿子勾搭成这样不算,还整就一妒妇,半点不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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