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宜嘉好不容易止住了眼泪,眼睛红红的。“婉妹妹,你不要讨厌我,不要嫌弃我。她从来都没考虑过我,从来都没在意过我。”自此以后,若非必要,孙宜嘉再不踏入定国公府半步,甚至于相当与定国公府单方面的隐性的断绝了关系。
孙宜嘉口中的她是谁,大家心知肚明。
“都说过了,你是你,她是她,嫂子你跟我三哥好好过日子就行了。”
孙宜嘉点点头,她很清楚,如果换成别家,她早就孤立无援了。
“婉妹妹,我五哥不是那样的人,那孩子绝对不会是他的,而且他身边时时都跟着人,哪那么容易被人算计了,而且他知道自己的情况,对于随身的东西一向小心,他身边的人也断不敢做出偷盗的事情,可正所谓日防夜防,家……”后面的话,孙宜嘉再说不出口,多讽刺,亲娘啊。你踩了未来儿媳的脸,就没想过你儿子的脸面吗?还是真以为你儿子不管怎么丢脸,都永远是很多人抢着要的香饽饽?
靖婉沉默,那是亲娘,最亲近的人,一直都如珠如宝的宠着护着儿子的人,作为儿子,防谁也不能防着她不是?别说她只是背着儿子拿了东西,就算当面要了,也最多就是奇怪一下,问一句做什么,她随便一句话就能将你打发了,她之前从没做过什么事儿,你能怀疑她有所图谋吗?绝对不会,再聪明再警觉的人都会着了道,所以,这件事,孙宜霖还真的是非常的无辜,被亲娘坑害得太惨。
“婉妹妹,我也不是希望你不要退亲,退了最好,只是不想让你误解五哥,毕竟他对你……全天下误解他,大概都没什么,但如果你误解他,他肯定比拿刀子捅他还痛。”五哥已经很可怜了,孙宜嘉并不想再在他伤口撒盐,这把盐尤其不能是婉妹妹来撒是,不然,他真的会痛不欲生。
他们兄妹生来尊贵,天之骄子,可是,如今落到这般地步,一切的一切偏偏是那个原本最疼他们的人带来的,世上还有什么比这更讽刺,更让人痛苦的事情?她幸运,非但没有跌入泥淖,还获得了幸福,可是她五哥就欠缺了那份运道,真不敢想象,五哥日后会如何。
“我知道。”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靖婉虽然身在局中,可是她没有为孙宜霖所迷,所以,整件事情她看得很清楚。
孙宜嘉见靖婉冷静自持,心中默叹,五哥与她终究是有缘无份。
定国公府的下人,先是见五公子脸上带着可以的红印匆匆而归,待夫人回来的时候,看着她遮遮掩掩的回了自己的院子,而跟着她的下人们个个都大气不敢喘。
这骆家之之行,只怕是那么让人满意,其他房的人都带着看幸灾乐祸的心态,不过,他们都很清楚,现在却不是找上门看戏的时候,一不小心就会引火烧身。
定国公夫人换了衣服,重新梳妆了一番,脸上擦了药,再用妆粉遮了遮,可是因为有些肿,看着还是很明显,心里恨得要死,更是郁气难消。
知道孙宜霖在他自己的院子,再看看手腕上被拽出来的青紫,她养的好儿子,胳膊肘往外拐的白眼狼。气冲冲的就杀了过去。
可是,没想到在院门口就拦住了,怒火中烧的定国公夫人一巴掌就扇了过去。
看院门的小厮也是憋闷,简直是无妄之灾,可是又不敢再继续拦着。
孙宜霖站在花丛边上怔怔的出神,衣服没换,脸上更没上药。
“你个孽子,居然敢让人将我拦在外面,你当真是翅膀硬了,敢做出这种事情。”
孙宜霖压根就没理会她,更别说是行礼问安了。
定国公夫人胸膛起伏不定,她真觉得自己快要气死了,“我跟你说话,你听到没有。看看看,有什么好看的,整天就是这些花花草草,我一把火把他们全烧了。”
孙宜霖终于看了她一眼,眼中异常的冷漠,看了片刻,才开口,“不拦着你,再让你拿了我的东西给外面那些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女人。”
“你胡说什么,什么叫我拿你东西……”关于这一点,定国公夫人忍不住心虚。
“娘,你是不是当所有人都是傻子?你当别猜不到你在其中做了什么?”
“我没有。”定国公夫人又急又快的否认。
“呵……”孙宜霖笑了一声,笑得很讽刺,也带着说不出的苦涩,“有没有,你心里最清楚。我都不知道,靖婉哪里就招你恨,你为了下她脸面,可以认下来路不明的孽种是你儿子的孩子,甚至不惜拿了我的东西给她当证明,你做这些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现在,婚约要退了,她不会再嫁入定国公府了,你终于满意了。”
“退了最好,那个不要脸的狐媚子,你以前什么都听我的,可是只从遇到她,你就变得忤逆不孝,甚至大逆不道,婚姻大事,我什么都不知道,就让我准备去提亲,你们置我于何地。还有她那么低的身份,怎能与你相配,而今也看出来了,善妒,半点不容人,这样的儿媳我可不敢要。——退婚?他们有什么资格退婚,要退也是我们退,他们有什么资格挑剔我儿子,我儿子有女人怎么啦,男人三妻四妾,自古如此,他们还敢退婚,当我们定国公府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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