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时,却是诀别!
李鸿渊猛然间醒过来,烛光下,双眼黑沉如墨。梦里的情形如此的清晰,好像不是过了几十年,更像是在昨日。李鸿渊不确定是不是因为他彻底与婉婉结合的原因,才会引发他如此清晰的记忆。
因为是抱着靖婉睡的,这一动自然是对靖婉有影响,不过,大概因为太累,倒是没醒过来,动了动,往李鸿渊怀里靠了靠,似梦呓的呢喃了一声,阿渊……
李鸿渊的神情柔软下来,将靖婉紧紧的抱在怀里,她现在还好好的在他怀里,他们已经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同样的错误他不会再犯,此生,不管生死,他都会始终将婉婉拴在身边。
靖婉不是没被他像蟒蛇一样的缠住过,所谓一回生二回熟,这时候也就无意识的拍拍李鸿渊的手,让他放松些,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李鸿渊抚摸着靖婉的发,虽然靖婉现在已经改变了原本的命运,但是,她前世的死,始终不能叫他释怀,不能过了她死亡的那个日子,没有全然的安定下来,他的心只怕是永远不能彻底的安宁。这与是否有信心护她周全无关。
不过,现在想起来,前世时,婉婉从始至终都未曾脱离武安侯府,肯定还另有隐情,前世他不知道,可是今生他很清楚,依照婉婉的与骆老夫人祖孙情深,婉婉的事情,肯定会带给她灭顶的打击,一个不慎就可能命丧黄泉,若不是不得不为的原因,靖婉有什么理由为了武安侯府,置养育自己十几年的祖母于不顾?
还有靖婉与傅云庭之间的婚事,就算是靖婉被算计,要搅黄了不是不可以,毕竟不是赐婚,便是靖婉在京城不好嫁人,大不了送回齐安府,可是她不仅在傅云庭热孝的时候嫁过去,一头栽进去就义无反顾。婉婉一向是理智的人,跟傅云庭没有夫妻之实,相处的时候也短暂,他不相信是因为情爱。越想就越觉得可疑。
关于前者,李鸿渊在前世的时候,即便是当了皇帝,大概也因为傅家的覆灭——事实上,还留着两个隐姓埋名的孩子,什么线索都没了,今生势必会弄明白个中缘由,现在倒是不着急,武安侯府有他护着,想要覆灭,可不是那么容易的,所以,即便是一些只能皇帝才能知道的东西,他早晚都会知道。而后者,或许跟前者有关,或许没有,如果有,自然能知道答案,如果没有,那么此事就只能永远成迷。
李鸿渊现在都留着傅云庭,不是没有原因的,毕竟,婉婉也想知道原因,三十万将士,二十多万是死在敌人手中,剩下的那些,却是某些人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行而下令将人坑杀了,婉婉没说,可是她非常的愤怒,也非常的痛心。
傅云庭出身将门,也着实对得起他的出身,是一个优秀的将才,如此,不狠狠的压榨他,李鸿渊都觉得对不起自己。
李鸿渊就是这么无耻,前世的时候,他睡了人家的妻子,今生,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又抢了人家的妻子,这还不算,还将人当成眼中钉肉中刺。
讲真,傅云庭就没有半点对不起他的地方,莫名其妙的被整治,结果还得因为活阎王保护了武安侯府,给他找了妻子,还有暗中大把的银钱而对活阎王感恩戴德,不管被如何对待都生不出怨恨,所以说,傅云庭真的不是一般的苦逼。
听着靖婉轻缓的呼吸,心里终究是逐渐的宁静,抱着她柔软的身子,终究是再次的陷入了睡眠,这一次再没有做梦。
次日一早,靖婉没有准时准点起身晨练,甚至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可见昨晚是累惨了,省了晨练的时间,自然就让他多睡一会儿。
只是这一睡,就不是多一会儿那么简单了。
眼瞧着时辰差不多了,今日还要入宫,靖婉作为新妇,要与圣上与娘娘们磕头,随后还要见皇室的宗亲,当然,也就三服以内的。
龚嬷嬷在外面敲了敲门,屋里没动静,而苏贵妃的人还等着取了元帕回宫交差。
龚嬷嬷犹豫了一下,悄声的进去,你姑姑也跟了进去。
靠近床边,“王爷,王妃,该起身了。”
“聒噪。”李鸿渊微带冷厉的声音想起。
龚嬷嬷还想再说什么,旁边的那姑姑忙拉了她一下,“不碍的,晚些时候进宫使得。”对于李鸿渊的脾气,她们可是再了解不过,只是不能早些进宫请安而已,只要这活祖宗心情好了,别说是晚些时候,下晌再进宫估计都没问题。
龚嬷嬷犹疑,“王妃作为新妇……”
“这女子出嫁了,自然是以夫为天。姐姐知道王妃的元帕在哪里吧。”
龚嬷嬷点点头,“这就取给你。”
“自是再好不过。我先回宫与贵妃复命,王爷与王妃什么时候起身,就是什么时候收拾妥当入宫便成。”
龚嬷嬷将她送走,折头,半点没有要打扰床上两人的意思。刚才不过是做做样子,总要早早的就把王妃摘出来,不管具体什么原因,总不能让人拿到王妃的错处。要的就是“以夫为天”,日后任何过错都能直接往王爷身上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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