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透的衣服黏在身上并不怎么舒服,靖婉也没去管,下巴放在李鸿渊的肩上,心中所有的负面情绪都消散了,有些懒散的半眯着眼睛,手不带**的轻轻在他身上抚触,“我要是生气,就这么转身走了,你要怎么办?”
“婉婉不妨猜猜看。”李鸿渊别有意味的说道。
就听他这口气就知道,绝对不是什么好事。“不猜,不过,十有**都不是我会喜欢的。”
“所以,婉婉该为自己的抉择感到英明。”李鸿渊又在她额头上亲了亲。
不是选择英明,也不是刻意的回避了可能的危险,只是因为这个男人,就算他什么都没表现出来,总觉得,她若走了,他会伤心的,不会显露的心伤。她又怎么舍得。
两人在小汤泉池里黏糊腻歪,卿卿我我,外院的那些大人们,心情可就着实不怎么美妙了,尤其是在得知某人的“暴行”之后,要知道,比起李鸿渊靖婉等人,他们才是真的不轻松,尤其是上了一定年岁的,昨夜开始,就一直折腾,还基本上没怎么吃喝,可谓是身心皆累,船上的时候倒是有些时间可以稍微的休息一下,可现在这般状态,如何睡得着?
这会儿,有些快要撑不住了,那身体,是实打实的在打晃。这会儿不知道是不是吓到了,竟是就那么晕厥过去了。
这时候晕过去,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其他人明面上或许会不屑,心里,说不得还有点羡慕,至少能够暂时逃避一下。不过,大概也跟借酒浇愁愁更愁差不了太多,到最后还是得面对。
靖婉看着龚嬷嬷送进来的衣服,伸手摸了摸那料子,一等一的好料子,“这些人的动作倒是挺快的。”
可是龚嬷嬷却不怎么满意,“毕竟是赶出来的,做工跟刺绣都差了些,估摸着衣裳上身也大了些,王爷跟王妃先委屈两日,江南别的东西或许不多,唯独这绣娘绝对不少,多找些绣娘,也不用那些繁杂的绣法跟图案,挑那简单精致的,最后出来的效果也是一样的。”
“委屈倒不至于,剩下的嬷嬷看着处理就好了。”刺绣还在其次,主要是做工跟合身与否最重要,长期都习惯了,如果做工差些或许不合身,轻易就能感觉出来。
李鸿渊在一边闲闲的看着听着,等到她们说完,龚嬷嬷转身离开,他才起身,身上的水珠随意的擦了擦,然后衣服上身,下意识的蹙了一下眉,“赶出来的东西果然没好货。”看,就是这样,上身就知道好歹。
“主要还是不知道尺寸的关系,好在是没给你做小了,”靖婉给他整理了一下肩头的位置,“这些地方再小一点可就绷了,那就真的是没办法上身了。”
“这种小事,都能弄出大篓子,就该罪加一等了。”
靖婉笑了笑,没接话,有些人,这罪过,加不加一等,已经没差了。
穿好衣服,回房准备好好的洗洗头,看到屋里的东西,除了一些摆设,寻常要用的东西,倒都是新置办的,可见是用了心思的,不过,在李鸿渊眼里,还是各种嫌弃,如果有更好的选择,大概手都不会伸一下。
“婉婉你先去收拾吧。”
靖婉倒也没客气,直接去了后面的净房。
然后沐公公才进屋来,禀报了那些官员的情况。
李鸿渊眼皮都没抬一下,“让他们都给本王滚,没有本王召见,不准出现在本王面前。”
“是。”
还是一样的套路,只是开明府的官员倒是不陌生,一回生二回熟,表情倒也寻常。崇州府的官员表情就有那么精彩了。
不过,李鸿渊不下命令,开明府的人也只能在这里干耗着,自个儿属于同州郡,可不能伸手山南郡的事务,尤其是那些官兵只能缩着,不可谓不苦逼,从上到下,明明在自己的地盘上有事儿做又轻松自在,非要在这里装孙子。
最淡定的果然还是苏巡抚,按照他的说辞,平日里难得有机会离开同州郡,现在正好有机会,还不用挂心政务,何乐而不为。前总督看到他你虚伪的模样,险些气歪鼻子,自己的烂摊子没收拾干净,现在却耗在这里,要知道,在这里多浪费一天的时间,家里边的危险就可能多一分,这老狗,要不就是自己弄干净了,要不就是早就做了安排,不需要他坐镇也一样没问题。
李鸿渊才不管他们是怎么想的,在别院里两天时间,足不出户,而在途中“走失”的人也找了回来,他们倒是没遇到龚嬷嬷几人类似的意外,因此,丫鬟们身上都好好的,另外,便是之前滞留在开明府的其他下人也到了崇州府。
靖婉可是记得,厨子里面可是有问题的,问过自家夫君,对方气定神闲,不着急处理。
他淡定,靖婉自然就不再理会。
第三天,李鸿渊终于有了动静,一句话,将整个崇州府的所有比较能耐的账房全部召集起来,众人都忐忑,这是要做什么,李鸿渊这次倒是非常的干脆,没有吊大家的胃口,一声令下,将整个崇州府近十年来各方面所有的账目给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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