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艳在东西方的形象截然相反。在国内,在俄罗斯,在巴尔干地区,人们对这个美丽而勇敢的女记者印象极佳,都说她是少有的美丽、智慧与勇气并存的奇女子;而在西方,她就成了毁灭与死亡的象征,因为不管她去到哪里,哪里都是一片废墟,死伤累累。
这就是舆论的威力。想要黑哪个,只要把民众倾听国外的声音的那只耳朵堵上,然后对着他另一边耳朵使劲嚷嚷自己想要让他听到的内容就可以了。很多西方国家老是指责中国实行新闻管制,阻挠他们在中国进行采访得报道,新闻不自由,国内很多白痴也跟着骂,殊不知,西方国家舆论监控力度早就把中国比成了弟弟。中国最大的毛病不是新闻不自由,而是自由过头了,那些拿钱办事的阴间媒体什么内容都敢编,怎么惊悚怎么来,怎么博眼球怎么来,而西方国家……
呵,敢有一点关于中俄的正面报道不?
不敢,因为敢这样干的记者马上就会被警告,甚至丢掉饭碗。西方国家的民众对中国的认知始终停留在愚昧贫弱的晚清,西方国家不允许这个印象被打破,一旦被打破了,西方人可就没有办法继续在中国人面前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脸了。所以必须黑,往死里黑,不能留下哪怕一星半点的亮点!
对此,郁成自然是知道的,不过他也无能为力,他总不能抄起步枪跑到西欧去把那帮不干人事的记者给宰了吧?
“她早就知道我们要回国了,用不着特意跟她打招呼的。”他说。
虎鲨冷笑:“呵,没有心的狗男人!”
郁成:“……”
你阴阳怪气的说谁呢!!!
为了证明自己不是没有心的狗男人,郁成最终还是硬着头皮给刘艳打了个电话。
是用有线电话打的,手机很难打得通了,因为这段时间北约在猛烈轰炸民用设施,卫星信号基站是重点轰炸的目标,一通狂轰滥炸下来,南斯拉夫的无线电话通信网络基本瘫痪了,倒退回到了用电台和座机交流的地步。
电话打过来的时候,刘艳正在休息。这些天她一直忙着在南斯拉夫各大城市来回奔波跑新闻,实在是累得够呛,这两天北约的空袭有所放缓,暂时不会有大新闻,她自然要趁机好好休息一下,养精蓄锐,等待下一轮风暴的到来。
接到郁成的电话,她颇为惊讶,心里又有一些雀跃:这还是郁成头一回主动给他打电话呢。她嘴角不由自主的往上翘,开心的问:“今天太阳是不是打西边出来的呀?你居然主动给我打电话啦?”
郁成说:“你在逗笑呢,太阳哪天不是从东边出来的?”
刘艳嘿嘿笑着:“我这不是很惊讶吗?你居然主动给我打电话了,今天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我得把它记下来。”
郁成人不就翻了个白眼:“用得着这么夸张吗?”
刘艳斩钉截铁:“用得着!”
郁成:“……”
真不知道这些女孩子脑子里到底想些什么,他永远也无法理解她们的思维逻辑。
他懒得在自己第一次主动打电话给刘艳是否值得纪念这一问题上纠缠了,开门见山的问:“你现在在哪里啊?”
刘艳说:“我现在在诺维萨德这里,前天遭受了猛烈的轰炸,死了100多人,我正在这里深入采访呢。”
郁成说:“那你得小心一点。诺维萨德可是塞尔维亚第二大城市有很多重要的设施,必然会招来北约持续不断地轰炸的。你最好放机灵一点,听到防空警报响了就赶紧躲进防空洞,不要为了抢新闻而在外面多做逗留,不然的话一颗炸弹下来你渣都没得剩。”
这话虽然不是很中听,不过刘艳也没有生气,毕竟他是在关心自己嘛。她笑着说:“知道啦,知道啦,这段时间我已经练就了一身耳听六路眼观八方的好本领,防空警报光拉响,下一秒我就钻进防空洞里了,别说航空炸弹了,就算是子弹都追不上我。”
郁成知道他在吹牛,他不止一次在新闻上看到她站在贝尔格莱德街头,巡航导弹从她头顶飞过打在三四百米开外,炸得火光冲天,她依然在很淡定的对着镜头侃侃而谈。什么这一秒防空警报刚拉响,下一秒他就钻进防空洞了,那纯粹就是安慰别人的鬼话,真会这样干的话她就不叫刘燕了。他没好气的说:“一天到晚就会说鬼话,是不是以为我从来都不看新闻啊?巡航导弹从你头顶飞过,命中你身后三四百米远的目标的画面都已经登上很多杂志的封面了!”
刘艳理直气壮:“我那不是还没反应过来吗?要是反应过来了,我肯定跑的!”
郁成说:“但是巡航导弹爆炸都三四分钟了,你仍然在那里侃侃而谈!”
这次刘艳里不知气也壮:“这巡航导弹不是过去了吗?过去了就没危险了,我当然没必要跑了呀!”
这又是什么活见鬼的歪理?
郁成都快要让她给气死了,咬着牙无可奈何的说:“你就逞能吧,要是哪天受伤了有你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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