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之争,自古便有,不过剑行轻灵,刀走勇猛,是两种截然不同的路数,很难分高下。”
“剑比刀多一条刃,更难铸造,价格更昂贵,也正因多了一条刃,运剑对敌时变化更多,毕竟刀只有一刃,刀背无法造成杀伤,一击无果再出第二刀时,需要多一个动作反刃,无法像剑一样任意续招。”
“不过有句老话叫‘月棍年刀十年剑’,说的便是精通各种兵器所需的时间,剑的确比刀更灵巧,用法也更多,但习练剑法所需的天赋和苦工也就需要更多,换言之便是用剑比用刀更难,对绝大多数的一般人而言,练刀更有成效,这便是刀的优点了。”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没有最厉害的兵器,只有最厉害的人,刀剑孰强孰弱,还需要看握刀剑之人的本事。”
老头摇头晃脑,徐徐讲述,二楼至上,裴庆生将一粒粒花生丢入口中,边嚼边摇头道:“不对不对,像我这样的高手,从来就是一刀解决问题,就不需要第二刀。”
同桌的方青和冯静启对视一眼,都想扶额。如果早知道这个叫裴庆生的娃娃脸少年是个话痨,那刚才一定不会让他坐下,即便方青和冯静启此时已经不怎么搭理他,他也能自言自语,绝不会让自己闲下来。最关键少年特别喜欢吹嘘,什么自己刀法无敌,难逢对手,出来游历一趟失望至极等等这样的话不要钱似地从嘴巴里蹦出来,令方青二人无言以对。
说书老人说了那么多,却是各捧一边,基本等于白说,那些酒客们顿时不乐意了,响起阵阵嘘声,老人惊堂木一连拍了好几下,才把嘘声压灭下去。老人道:“你们呀还别不信,我且问你们,当年刀宗刀圣与剑阁阁主,一人是刀道魁首,手握红名刀,一人是剑道领袖,执掌英雄剑,两人曾交手无数次,可惜谁也奈何不了谁,直到剑阁覆灭,两个圣地之间的刀剑之争也没能分出胜负,难道不是最好的佐证吗?”
台下酒客们静静听着,尤其是许多熟客,以前就听老人说起过有关圣地的事情,听得格外认真,这可是几百年前的圣地秘闻,当然一个字都不能错过,也幸亏老人的祖祖辈辈传了这些秘闻下来,否则他们哪有这个荣幸知晓。
一熟客起身道:“小老儿,你上次和我们说,等哪日心情好了,就与我们多说说当年圣地的事,我看就今日吧,大伙都想听,是不是!”
酒客们大声喝彩,老人微微一笑,拿起酒碗呲溜道:“哎,可惜老夫今日心情不佳呐。”
那些焦急想听的酒客们知道老人又要吊胃口骗钱了,这老家伙,心也太黑了。
刚才那位熟客一咬牙,大声道:“小老二,我买十坛龙南春烧,你心情可好些?”
老人笑道:“好些了。不过我觉着好汉的酒量应该不至于这么小吧?”
熟客道:“得,他娘的算你厉害,老子买十五坛总行了吧?小老二莫要再吊胃口,速速讲与我们听,否则当心我掀桌子!”
老人眉开眼笑,连忙让卖酒小娘送酒收钱,说书期间多添的酒水,他可是有一半分成的,怎能不高兴。只见他正襟危坐,一拍惊堂木,吓得台下酒客们一惊一乍,老人朗声道:“自大衡王朝崛起,取代剑阁成为新圣地后,剑阁便不复存在,不说也罢,今我便与诸位说说那刀宗的十大名刀,如何?”
待台下一阵叫好声后,老人开始徐徐讲述,酒客们听时鸦雀无声,生怕打断老人的评说,一个个听得心神摇曳,心想若能有幸见一见这些神兵利器,那便此生无憾了。
二楼,裴庆生听着听着便哈哈大笑起来。
红名、雨歇、白露、雷殛、裁柳、缚龙、碎岳、擎苍、止戈、锦瑟,刀宗十大名刀的名字,老人说得倒是一点都没错,这年头能完整说出刀宗十名刀之人,已是不多见了,不过老人那仿佛亲眼见过的描述形容,便是胡编乱造了,显是老人特意编排,反正在场酒客也不知真假。
大家都在安静听书,却被裴庆生的笑声吵扰,很多人都投来不满的目光,裴庆生顿时讪讪,将碟中最后一粒花生丢入口中后,手掌放在嘴边,压低声音对方青和冯静启道:“这老头子懂点皮毛就在那胡说八道,你们别听他乱说,碎岳根本不是什么刀身宽一尺的大刀,只不过刀柄有点长罢了,没什么出奇的,也就一般般吧。雷殛更不是他所说的那样夸张,什么剑身旋拧如闪电,哪有刀会是那种形状的,简直太离谱了,至于雨歇,嘿嘿,那就更不对了……”
冯静启一脸无语,笑问道:“裴兄弟对刀宗的名刀这么了解,难不成亲眼见过?”
“那当然了!”
裴庆生重重拍了下自己胸膛,道:“不过我觉得除了红名刀和雨歇刀外,其它刀也就那样吧,没什么了不得的。”
冯静启摇了摇头,心想这家伙可真会顺杆爬,吹牛也该有点限度吧,这也太不着边际了。
啪。
隔壁桌传来一道清脆的声音,原来是一位背对着方青三人的白衣男子猛地将筷子按在桌上。此人身穿锦服,腰悬玉佩,右手边桌边放着一把青鞘长剑,雕龙刻凤,遍布精美云纹,一看就是把好剑。与之同座的三人,从衣着打扮来看,应是男子的仆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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