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晨离了皇宫,并没直接回家,随便捡了些路往西南方向瞎绕,李永孝大事未成,还是要加紧准备,地利一项可不能马虎。路上见到个钱庄,叶晨进去兑了一张百两的银票,钱庄当面将银子点清包好,叶晨拎着试试分量,虽然感觉此包绝无十斤之重,但还是沉甸甸的,张叔说一百两银子至少够偌大个宅子两三个月家用,叶晨现在有如此多钱,正是发迹得简简单单。
待叶晨回到府邸,已是天色渐暗,门口果然站了两个兵士,张永在旁边缓缓踱步,看见叶晨,跑过来牵了马,“公子,这十位军爷都是朝廷派的?”
“是啊,怎么了?”
张永伸出大拇指,“公子真是能耐,我去拴马,公子请到膳厅用饭。”叶晨点点头,“你也快点,咱们再喝两盅。”张永喏一声,牵了马笑着去了。
桌旁还是昨日四人,一回生、二回熟,气氛自然了些。席间贺亦君依然冷漠,吃的更是少得吓人,叶晨不忍美女挨饿,又是夹菜,又是舀汤,张嫂也跟着代劳。叶晨还没吃完,贺亦君就回房去了。叶晨也不与之计较,和张永又喝了一点儿,洗洗回房。这虽然洗是洗了,哪里睡得下,想起今日工部作场所见,拿出《东卫志》与《东流志》翻看,陈思悌也善研机括,果然有所记载,淬火如何,锻打如何,居然还有火药调制和些矿石的内容,看了几页,也想不了许多,收了书本,上榻盘膝运功,这内力可是好东西,习武以来,连个感冒风寒都省了。
又一日天光,又一日吃那不早不中的饭,又一日进了皇城,只是叶晨今日先往吏部去了。找到王奎,当然是要了解下贺亦君的信息。王奎的说辞必不可信,但可以用来验证,进而决定叶晨对贺亦君应该采取的态度,叶晨不愿冷落这样的美女,但更不愿被人制于股掌之间。耽搁了一会儿,才转往工部去了。
一入行堂,叶晨倍感头大,众官都在行堂里吃饭,这可与先前所见完全不同。其中还有几位是昨天在作场打过照面的匠人,估计是一早不见叶晨人影,鲁开霖特意安排众官在行堂相候,只待叶晨来了,就要开工。叶晨知道今日怕是在劫难逃,无可推脱,直接走到鲁开霖案前。
“来了啊,叶晨,麻烦你把那天说的人体工程学,再和大家说一遍,老夫也想再听听。”
不就是当先生嘛,叶晨无奈,干脆把这工部行堂当成教室,命人靠墙放了张桌子,取来一块木板,又烧几截树枝。叶晨只讲了半个时辰,起初到被打断几次,后来鲁开霖重申了“课堂”纪律,听课的“学生”们到也不敢再打断,没有出现乱讲小话和睡课的情况,而且作笔记相当积极。
叶晨烦得不行,经与鲁开霖商定,众官但凡有问,报与鲁开霖,由鲁开霖决定问什么。并叠加一个小小的规则,每日只答三题,若问了无法回答的题目也算一题。一番纷乱,鲁开霖收了厚厚一摞,待叶晨把茶喝了两开,鲁开霖简单整理了一下,其实,哪轮得到众人发问,这一题自然是鲁开霖问了。鲁开霖到“他娘的,这么多都不懂,你们都白活了,快,快,大家坐好,都仔细听,第一问、如何提升火炮射程。”叶晨一阵抓脸挠头,你狠!
叶晨站在桌前,低头回忆了一下卯阳与吴光彦所说,应到:“这就算两题吧,这两题一起讲省事些,一是如何提高射程,二是如何提升火炮威力,也就是杀伤效果,各位听完后或许还想问关于火炮机动的可行性,也请明日报鲁大人,由鲁大人决断。”堂中一些职司与火炮相关的官员眼中都泛出绿光,特别是鲁开霖,还没问就知道要问什么,人才啊,不,奇才啊!
之后的课程,至少又被打断两次,都是鲁开霖干的。叶晨说一阵,歇一阵,也让在座之人思考交流一番。等基本说清个大概,堂外天色已黑,鲁开霖也算洞察人情世故,免了第三题,散了众官,与叶晨别过,临走又特嘱到:“叶晨,明日早些到堂。”然后匆匆进宫去了。叶晨肚子饿得慌,思量家中恐怕饭菜俱凉,干脆往浮生茶楼去了。
一路溜达着进了茶楼,找来掌柜,的确姓李。两人一番明语暗话,那李掌柜把叶晨引到二楼雅间,也不离开,就留在雅间招呼着,斟茶倒水折腾了一阵,李掌柜轻声问道:“公子这边有何事需在下通传?”
叶晨一愣,疾回:“还没吃饭!”
李掌柜连忙告罪出去安排,这茶楼虽不炒菜做饭,点心小吃到是也有,转眼堆了半桌,叶晨捡些好看的吃了,正要说话,听得窗外有队伍开过,这大晚上的,不知京中为何调动人马,李掌柜示意叶晨安坐,自己开了个窗缝窥视,一会人都过去了,对叶晨到:“公子勿惊,百十号人,都是步卒,往南街去了,看服饰,乃是禁军,行军并不急切。”
叶晨只顾吃,惊个毛啊,我又没犯事,就算预谋王为远事情败露,无凭无据,王为远胆敢公然发难?叶晨吃了八成饱,向李掌柜说了园中情况,也无甚特别,其实肚子饿是小,叶晨今日主要是来接头的,好叫李永孝不为自己挂心。叶晨说完,也算放下件心事,回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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