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晨在想,如果今夜有人跟着,这要如何刺探府中情况,突然茅塞顿开,馨婷在侯府一年多,不是现成的活地图吗,王为远的宿处也一定知道,不如装成好色之徒,把馨婷收到自己府中,此女乌发蝉鬓,面容俏丽,也是难得的尤物,怎忍看她任人欺凌,若条件允许,助她离了苦海,岂不是好事一件。叶晨不好直问,诈道:“过些日子我想送些特别的家俬给候爷,你可知道侯爷宿宅的陈设?”馨婷和姐姐才到府中就被王为远坏了身子,当然知道,于是不知不觉就透露了些侯府的路径与布置,叶晨暗喜,看来今夜或许可以省去许多功夫。
两人聊着聊着,厅上席案几乎都坐满了,菜肴也上得几样,只听得外面喊了一嗓“侯爷到。”席间众人都起身候望,王为远一身金黄锦袍,袍上并无绣物,只有些暗花,背着手往里走,贴身跟了两人,面无表情,也带着兵刃,再后面那些,都是点头哈腰之徒,进厅后各自回席案坐了。王为远一路到厅上主位,众人纷纷拜见,叶晨也拱着双手,王为远看见叶晨,眼中闪过一丝虐气,叶晨佯装未见,依然抬着双手。对面后边第二排有王靖,第三排王奎也在,看来恒国朝廷之中,王家可是“人才辈出”啊。
王为远到了厅首,示意大家坐下,客套起来,“今日中秋佳节,本侯特从彖国邀请到山水阁虞卿兰小姐,并带领乐团至此施展歌舞绝技,借此良辰美景与各位同鉴。”厅上多数人其实早已知道,一阵附和,王为远续道:“礼部温大人、户部刘大人,我等同朝多年,不必见外,还请两位大人赏脸在我府上盘桓几日,享享清福。”
叶晨寻机看了看前面。可以啊,道貌岸然,都是老头,不管是哪一个,把两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弄得起不了身,也不知用了什么变态手段,心中一通怒骂,衣冠禽兽!衣冠禽兽!
王为远举盏与众人饮了一次,没多时,听外面司礼又喊到:“彖国虞卿兰小姐到!”
厅上一阵赞叹,所有目光都转了过去。倩影缓缓而至,虞卿兰今日一身雪白,裙角点缀了几瓣兰花,头上珠光宝气,若隐若现的白颈一片也是闪耀动人。虞卿兰冲王为远行了一礼,左右两边各行一礼,客气两句,袅袅婷婷入席,一眸一笑优雅大方,众人看得是神魂颠倒。待虞卿兰撤下狐裘,现出腰上略紧一条亮金缎带,更突双峰傲娇。叶晨咽了咽口水,定神再看,人家坐的是王为远下面右手第一席,可见王为远是给足了面子。
厅上灯火辉煌,几番觥筹交错,吃得外面天都黑了,礼部温大人要看乐舞,虞卿兰唤苒儿说了两句,不多时,后面乐师就位,上来几位彖国美女,各有姿色,厅上众人都瞪大了眼全神观看。
鼓乐奏起,佳人翩翩起舞,一派彖国风情,有钢有柔,不但动作优美,队形变化细密,连手指细节动作也很到位,某几个表情更是令人浮想联翩。厅上几阵喝彩,几阵赞叹。第二只跳完,虞卿兰起身走到厅中安排舞姬休息,看样子,过一会儿是要亲自下场。
虞卿兰笑得倾城,眼光所至,春暖融融,又如藏有横扫万军之力,叶晨人未动,心却顶不住一阵轻颤,赶紧回了个爽朗的微笑。要不是虞卿兰的请柬,今天来侯府就是自取其辱了。
这一来一去,哪里瞒得过馨婷的眼睛,馨婷向叶晨到:“公子器宇轩昂,连彖国虞大小姐都看在眼里了呢。”
叶晨自然不会想去沾虞卿兰的光来显摆自己,只随意到,“酒是好酒,人是美人,这个中秋不错啊,比前些年过的拉风多了。”
“拉风?”
叶晨也不解释,想起前两年,自己哪有欢度过什么中秋,一年到头都是被叶崇逼着练功习武。又一口佳酿过喉,叶晨习惯的运了下内力,只觉多有不畅,再运了几下,明显发现并非只是运行不畅,确切的说,应是有所闭塞,如此情形,应是酒食中被人做了手脚!
此时,叶晨已顾不上什么天仙与佳肴,佯装略醉,杵额凝神细思。
上菜之人并无什么不对,都是端上一种菜肴,自盘中捡顺手的方向拿来上桌,因各人不同,有从托盘中自左向右拿的,也有自上而下拿的。而且,如果是王为远蓄意而为,在菜点中动手,岂不是要大费周章。这么看来,只能是酒或者茶中有问题了。
叶晨故作镇定,笑眯着眼,转向馨婷到:“你可知我酒中之物是什么?”馨婷脸上一紧,神色更加娇媚答到:“公子恕罪,馨婷也是不得已,侯爷说要重用公子,命我在公子酒中放些东西,侯爷赐的,自然是…催情之药。”
馨婷眼神多了几分迷魅,接着补充道:“公子放心,侯府高贵,用的都是上好药材,绝不会伤身损气。”说着,从袖中又取出一个小瓶,轻轻放在叶晨手边,微微低下了头,声若蚊蝇,“这个是给奴婢用的,如果公子喜欢,馨婷绝无怨言。”
叶晨自然知道,现在身体并无不适或异动,这酒中哪是什么春药,必然是消解内力的蒙药,只是消解内力,又不伤性命,那么,自己安危看来是不必计较,只是今夜休想夜探侯府了。刚一转念,如王为远为了防止夜探侯府,又何必下什么药,大可宴后直言送客,再不行,安排几个人盯住叶晨房间就解决了,这下药可是要翻脸的节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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