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长生见一寨火起,早在路上等候多时,与叶晨汇合时,已见二寨火光,三人又马不停蹄赶往三寨,估计魏平的火放起来之后,“国脚”的角色还是要再演演的。行至半路,已见三寨火起,众人都穿着冉国军服,趁乱冲入营中。本来三寨的兵士已控制住火势,被几人一阵添乱,火又烧了起来。虽然叶晨不通天象,也没算到这天候的面上,但今夜的风还是蛮大。王伟继续扮演国脚死守河边,持桶者都是主要攻击对象,桶不论大小,全往河里踢。魏平也很默契,事先探得此寨有两口水井,放火前已砍了井栏上的绳索,并把放在井旁的桶都投入井中。叶晨更加专业,抢了个长兵,就在粮草堆周围防止救火,虽没特意练习过,但结合叶崇教的部分刀法并运起内力乱舞一通,还真有些纵横沙场的风范。众兵士救火的木桶一落地,一枪就挑到火里。
到了此处,虽还穿着冉国军服,也不再担心暴露什么身份了,唯恐冉国朝廷和离生门仇怨不大,一边捣乱还一边花式吆喝着。
“邓睿老儿欠我离生门银子,今天给个小小的教训!”
“天佑离生门!离生门所向无敌!”
“冉国朝廷欠债不还,让尔等知道离生门的手段!”
表演方面,王伟和魏平就业余些,口中喊的是“离生门放火啦,大家救火啊!”人在河边却脚不停、手不住的为救火添乱。除了木桶之外,冉军亦有救火用的水车,要么轮轴被人做了手脚,要么就是莫名通了洞眼。
叶晨遥见四个营寨火光俱起,映得天空红彤彤一片,计已得手,寻机招呼众人脱身,上了大道找魏翔汇合。相见都是大笑,一切进展都十分顺利,众人心情大悦,叶晨豪情顿生,随口又问道:“礼算是送了,还可锦上添花,兄弟们可愿随我闯闯冉军大营!”
虽然只有七人,此时士气正旺,各个迫不及待。稍事休息,叶晨说了想法,一行人继续催马东行。驰出几里,正遇冉军大营方向奔来百十人一队轻骑,为首一将喝问粮寨情况,叶晨对答:“离生门百十个不怕死的狂徒潜入营中纵火烧粮,损失不大,我等特往大营报信!”那将骂了几句,带人直奔粮寨,叶晨几人得过。奔至冉军大营不远,众人散开打探。冉军号称二十万,虽此处怎么看都没那么多人马,于高处远远望去,永安城四门都下了营寨,周围还安了好几个小寨,大军望得后面火起,已戒备起来,各营兵马尽起,灯火攒动,蔚为壮观。
一个时辰后,各人探了些情况再次碰头,叶晨汇总讯息后订了计划,细细交待一番。此时最近的一个营寨内外都的动静都消停了不少,似是松懈了些,各营应该都差不多,正是行动的好时机。
凭这几人,冉军就是排好队伸长脖子等着他们杀,杀个几天几夜也没什么效果,要影响到冉军的行动,就必须有的放矢。叶晨决定内外齐扰,自己一人单独行动,目的是营中的高级将领,魏翔六人则在各处营边佯动,若能有机会放火,哪怕只烧两个帐篷也不错,目的是惊动冉军戒备,总之想尽办法今夜不能让他们休息好,这疲兵之计要是得逞,也算是对永安城进行“曲线解围”。若事有变故,这永安道旁一处树林就在冉军眼皮底下,南面有山,利于己方进退,反为善处。计划已毕,众人散成几路,绕着大军分头行事。
此寨自己刚才探过,最大的那顶帐篷,就是主将的所在。今夜已历诸事,让叶晨应对冉军时,忽然有种驾轻就熟的感觉。迳自往寨门对了口令,兵士抬开拒马,叶晨大摇大摆骑入营中,到了帐前下马,向门口小校亮出魏翔腰牌:“离生门夜袭粮寨,奉大帅之命夜巡,不用通禀了。”特意将兵器递给小校,不待盘问,已揭门入帐。
那将军在案上写着公文,正要喝问,叶晨一手背在身后,另一手拿着魏翔腰牌昂然走去,到了近前把腰牌往案上一扔,“在下奉命夜巡,营中各处多有不妥,若有差池,不怕大帅怪罪吗?”那将军拿起腰牌端详,区区七品,还是工部的差使,这文官怎会一身小校服饰?
正思量要问,叶晨已缓缓走到身侧,运足内力突然发难,那将正要站起,后颈实实被砍了一掌,深更半夜的,那将虽一身甲胄,却没戴头盔,脑后没有防护,当即就被劈晕过去。叶晨换了衣甲,找不到绳索,虽不会点穴,还是在那将要穴上拍了几下,放到榻上盖了被子侧卧,做熟睡假象。
‘便宜你了,借衣甲一用。’
案上公文和地图随便翻阅一下,此营“冉武营”,领军名叫“房路”,麾下一万人马,记了几个将官的名字和左右营位置,想好说辞,叶晨收了地图,抓几只令箭揣在怀中,连房路的腰牌一并拿了。
一会出帐取了自己的兵刃,叶晨骂骂咧咧继续表演:“房将军真会享福,老子也要回去睡觉了。”又对小校道:“房将军今日银子不够,这身衣甲抵给我穿两日,他现在心情不好,莫怪本将没提醒你们。”两个小校莫名其妙,看来此人不仅来头不小,还是个讨债鬼,见叶晨衣甲都换了,听此一说也没敢进去触霉头,任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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