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话,叶晨是彻底找不着北了,无数的疑问从叶晨心头闪过。自己从朱雀一直到永安道的所作所为,导致冉国退兵的说法基本说得过去,但并不十分有效,从某种意义上讲,甚至不能完全说服自己。如果实际情况确如这位年轻人所说,那么,之前对冉王邓睿的各种鄙视,只能表现出自己的肤浅和稚嫩。被人夸得多了,果然是会迷失的……
人家说‘先生之功彖国不敢贸贪’,分明是保全点儿叶晨的面子,叶晨现在十分清楚,就自己那点儿微末道行,在这些政治达人面前,纯粹就是小儿科。成长,看来不能只局限在武功、冒险、耍点儿小聪明、和一个不健全的团队可以完成的事情。要完成自己的责任和使命,在社会阶级这边,也必须不停的向上攀爬。更高的社会阶层,自然能够获得和掌控更多的资源,而同时,这些资源对于成长和壮大是不可或缺的。只有在有效的成长之后,才能实现、或者说达到最接近自己的终极目标:问心无愧且真正自由的活着。
叶晨现在并不能证明这个目标的意义,但有目标,总比没有的好。不论叶晨的目标是什么,仅此一点,叶晨已经比大多数人好了。如果叶晨的所想会被谦敬殿中的这两人听到,估计还会有人继续发问,关于如何定义目标中的“问心无愧”和“真正自由”。
谦敬殿之行与自己预期的内容偏差很大,叶晨此时的表情已有些不自然,那位年轻人当然没有发现,依然只是自顾自的继续整理着书卷。
虞昊认可的赞了一句:“好,你该做的事,确实让为父放心。”
听此一说,这年轻人就的身份也就很明确了,九成就是彖国未来的继承者,太子“喆”。本以为这种书僮或杂役般的存在,居然是彖国的太子,叶晨又一次懊悔,也不知今天是眼瞎了,还是脑子里哪根弦断了。如果刚才长点儿心,虞喆说出来这段话,就不可能和什么书僮杂役沾边。
待重新打量虞喆一遍,要说龙行虎步,叶晨那点眼水是看不出来的,只觉此人一尘不染,仿佛每根头发丝儿都不一般,浑身上下英气勃勃,持书握简之中,亦有墨气收展,开言舒缓中正,叙事分明,加之品相端俊,真贵人也!
叶晨刚才进来,只与虞昊见了礼,此刻也没什么好扭捏的,振作了一下上前拱手见礼:“不知者不罪,方才草民有失,望请见谅,叶晨参见太子。”
虞喆正侧着脸,赶紧放好手中事物转过身回了一礼:“先生不必客气,先生解我彖国危难,虞喆还未拜谢。”虞喆说着,拘礼就拜,叶晨急施擒拿死死架住‘大哥,这可使不得,今天俺这人丢的还不够吗’。
丢过的人已经丢了,冲太子大人刚才的一番话,叶晨灿然一笑,‘接下来,看看两位识不识我的套路!方才那个与民策虽然不是出自本叶,但异曲同工的国策,本人还是有资本说到说到的。’
“不知太子所说的,人人都有土地和财产之国策,彖国可有施行?”这一次,叶晨同样可以证明自己的价值,殿内虞家父子那不约而同的目光扫来,齐问:“有何见解?”
叶晨来到彖国,一为避祸,再者,能混个不错的差使,便算达到了基本目的。本来预期着,朝堂关系熟络些以后,再凭借自己的机灵,只要能碰到点儿运气,迟早会有出头之日。谁曾想到,今日本是邀功领赏而来,或跃在渊之势退可泰然,进一步,亦能鸿运当头,平步青云。
‘《与民策》不管是谁提出来的,将来吾必重谢!然而,今天便是我叶晨乘云之机,哇哈哈哈,汇集吧,面试资本的力量!护佑我吧,阿饼!’
对于人人都有土地和财产的国策,叶晨深深的呼吸了几下,面色一沉,“听太子一说,《与民策》的意思我知道了,虽然在下未曾见过其文的内容,但那样的社会结构和制度,放眼整个天龙陆,没有人更比我有发言权了,那叫——自由......市场……经济! ”
叶晨的运气实在太好了,刚好来自于一个相对先进的社会,刚好有一位整天对资本长篇大论的挚友,又刚好来到一个激荡不平的时代。对此,虽然叶晨从未参加过相关的什么科班,但试问天龙陆上,还有谁比叶晨对那种经济模式有更加深刻认知与发言权。
看来‘面试资本’的内容还不足以摆平一切,叶晨疯狂的回忆着阿饼曾说过的一切。就在今天,我要让这父子二人,重新认识“经济”二字;就在今天,我就要引爆“创新”里面所包含的划时代意义。不错,在这里,姓潘那位的魔盒,由我来打开!
叶晨心中澎湃不已,但无论叶晨说出的是哪几个字,虞昊的脸上肯定是波澜不惊的,虞喆忍不住说到:“那什么…自由失常竞技在下闻所未闻,但若《与民策》能中兴彖国,介时不再受列国欺凌,乃是彖国苍生之福,恳请先生赐教。”
其实,这六个字后面要表达的东西,是一整套庞大复杂得经济体系,如果要拆细了说,以叶晨在经济学方面的天赋,把这辈子都搭进去,也未必能一窥全貌,遑论为他人解说。这六个字不单是经济体系的描述,根据各个经济体不同情况,具体的特色就十分重要了。叶晨只是觉得自己经历过的那种经济环境十分好,便说了出来,具体的优越性,脑袋里一时半会是总结不出来的。如果这两父子一定需要完善的理论,那叶晨就施展实践和结果,理论体系请这二位自己去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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