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校禀到:“吃了月饼,家家团圆。”
叶晨点头,“好了,你们出去吧。”众小校退去,叶晨把剩下的月饼拿起一块,小心翼翼的放入口中,闭上眼慢慢咀嚼,凝神品味。确实很涩,涩的想吐出去,满嘴的不自在。随着咀嚼的继续,唾液把这种难受的味觉刺激扩大了无数倍,叶晨整张嘴都在闹事,就想一吐为快。
叶晨闭着气,终于还是把月饼咽了下去,扭曲的面部合着只剩一条缝隙的死鱼眼,就像吃了翔一样。魏翔忍着笑,递去了清水,戏问到:“大帅决断如何?”
待叶晨回过神来,只说到:“本帅若要决断,还差最后一样东西,去把监军大人请来吧。”
找来了花嵘月,叶晨大手一伸:“第三只锦囊,拿出来吧。”话音说得冷冷。
花嵘月只觉莫名其妙:“阁老交待过,不到万不得已,不得打开,你这大将军怎么又变卦了。”
“监军大人可知,外面已然天翻地覆,简国却没传来一点消息,我们孤军深入,此时已是万分危急,这锦囊如何开不得。况且从一开始,叶某与这两万大军,可能就是你家阁老的弃子,何不痛快点儿。”叶晨说着,手差点抬到花嵘月脸上去。
花嵘月惊怒之下,两手把怀中锦囊捂得更紧:“叶晨你可说清楚了,阁老如何弃你!”
何云峰对叶晨所说诸事,听来条理清楚,令人不得不信。但何云峰毕竟有着离国的立场,其话又不可全信。除了虞婷不远千里送来的月饼,叶晨只能用最后这个锦囊,来判断景冲三路攻离之计的是是非非。反正这锦囊还关系到与何云峰的一场赌赛,不管花嵘月愿不愿意,叶晨已是铁了心,这最后的锦囊,今夜一定要拆开。
叶晨没心思多说,抬到花嵘月身前的手顺势一滑,已扣住花嵘月左手脉门,稍一用力,便把对方扭了个苏秦背剑,叶晨也不避嫌,伸手就往花嵘月怀中摸索,无论花嵘月如何抗拒,一个不会武功的女子,如何招架叶晨得了叶晨的擒拿。
花嵘月失了锦囊,一张俏面上早已浸满了泪水。上次天龙山中被此人羞辱,并无旁人看见,而且救命的大义在先,或情有可原。而这一次,当着两个大男人的面被叶晨在怀中一阵摸索,这里是离国,又身处彖军大营,正是上天入地求告无门,花嵘月想死的心都有了,偏偏这军帐之中连块能撞死自己的石头也找不着,转身就往外冲。
“拿下。”叶晨发令,魏翔已拦在门口。花嵘月正要分说,叶晨冷到:“监军大人,你且稍待,叶某如有怠慢,自当赔罪。但如是你简国不义在先,叶某就算搭上性命,迟早亲赴中霄,与你家阁老论个长短是非。”
花嵘月似乎听出些端倪,转过身来,就看叶晨如何分说,两手不时往脸颊擦拭泪水。
“据我所知,南霄并没有简国的主力,贵国更没有对东平关展开任何攻击。我这里两万人马,先不说粮草的问题,就算我们可以守住顾城,东平关可始终在离国手里,我军再往西进,不是自讨没趣吗。”叶晨还不想直接翻脸,于是给花嵘月分析着当前的情况。
“你若现在打开锦囊,就是我花家的敌人,也是简国的敌人!”花嵘月带着点哭腔,话却说得硬朗。
“有责任感是好事,但监军大人想过没有,特殊情况下,你这种执着同样可能造成对贵国的不利。”
“什么狗屁监军,你当本姑娘喜欢跟着你们受罪啊,我……”花嵘月话说了一半,触动了心事,只觉委屈,顺了顺气接着道:“反正现在不许打开,你要乱来,我……我就杀了你!”花嵘月见的世面不少,但锦囊已被叶晨夺去,刚才还见识了叶晨的强硬手段,已然乱了分寸,情急之下说出些不着边际的话。
叶晨准备继续开解开解,话还没到嘴边,花嵘月取出匕首对着自己:“我杀不了你,我就自杀!”
这一幕让叶晨深深一震,偏偏想起了贺亦君,口中自然的念叨起来。“卿不负我,我不负卿。”想起那段最快乐,最无忧无虑的日子,都是贺亦君陪伴自己度过的,心中只是叹息。脸上时而凄然,时而笑得青涩,倒把花嵘月等人弄得摸不着头脑。
“只要你现在不打开,本姑娘深明大义,可以不与你计较。”花嵘月见叶晨神情悲苦,眼眶微红,也不知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连忙给叶晨下台。
杨德全和魏翔也也莫名其妙,杨德全想的是,此间行军打仗,这位彖国最能打仗的人,或许已经被些无关紧要的杂事所扰,这可大大的不妙。魏翔则想起天龙山那档子事儿,问又不好问,天知道孤男寡女的两位经历了些什么。于是,两人先后关切到:“大帅,”“这是......”
叶晨回过神来,随兴一笑:“我刚刚想起亦君了。”笑得是那么真切。
这么一说,魏翔知道叶晨与贺亦君的关系,却没见到贺亦君为了名节,曾以自行了断威胁叶晨的一幕。似明就里,却说不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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