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晨领军一路西进,离开各处城池,不打旗号,隐秘而行。
数天之后,兵马尽伏于谭夜道。这日中午,阳光正好,所谓冬天的骄阳是大补药。昨日有斥候探得过去了一队,粮队规模不大,今日又有冉军运粮队伍,约在二十里外。押粮军士不多,粮车却不少,车队行进缓慢,斥候那句“一眼望不到边”,叶晨振奋不已,疾令上下抖擞精神,全军待战。一条不太宽阔的山道,绵延数里之内,伏兵设了许多点。
这样的机会怎能放过,待粮队过得大半,叶晨一声令下,伏兵尽出,冉军粮队顿时被冲得七零八落。前面的队伍还以为得了生机,头也不回的跑,怎知一路过去,还有许多埋伏相侯,哪里跑得了。叶晨不但尽得粮草,俘虏也不在少数,其中一部分民夫乃是简国百姓,降之为己所用,这位十巳将军操作起来,显得那么的顺其自然。只管登记在册,下发编制即可,这部分劳力,连甲胄或者兵器都不必配发。至于不愿降的,令饱食一顿,南来的南去,北来的北去,不伤性命,更不做为难。
谭夜道设伏得手一次之后,叶晨将所部兵马和粮草一分为三。柴望领五千人马,于西扼守斜傥道,楚涂领五千人马,于东扼守回雁道,叶晨自领一万兵马于中,断谭夜道。三条可北送粮草的队伍相较而言,此道最宽,最为平阔,路程也最短。冉军若想高效足额的将粮草北送,就算明知有伏,派兵力战,此道也是必选。而粮草事关重大,不能尽破此地伏兵之前,另外两条道,再不好走,也必然会用一用。对于冉军而言,简国成建制的部队,在已经陷落的丰宁郡一带活动,与作死也没多大区别,反正冉军势如破竹,等攻下了南霄,这些简国部队,要么饿死,要么乖乖投降。
叶晨早已和军中将领商议妥当,各路广出哨探,每次得手,必换地方。又选了百十个精干校卒,以为疑兵,南至牢哀山口附近,每日只管游荡,但教冉军发现,便往山逃遁,万不可与战,令行一月。
叶晨到达的地方,为牢哀山脉地势相对平缓区域。山脉东西绵延千里,若于万言斋威虎堂查之,山脉极西,可至曾经的聂国,往东也需过鸢超二百里,才逐渐平坦下去。山脉有东西中三处不甚险峻,东者便在简国,叶晨现在用兵的地方即是;中者位于离国之境,叶晨曾入离劝和,也走过一回,咕咕林勉强可算一处;西者便在聂国,亦君山之地,便是这牢哀山脉西面的一隅。
简国这段牢哀山脉,可行大队车马的地方,也就这三条,乃是斜傥道、谭夜道、回雁道。每条各长百余里,每道之间又有百余里路程。任凭粮队规模大小,车马配比如何,粮队至此,一般需行三日方能出山,往后一路向北,多为坦途,一些地方粮草北运之后,还可从水路返回,颇省牛马之力。叶晨可以得手,只因冉军尾大不掉,在牢哀山以南的几个地方运来并囤积了大量的粮草。昔日永安道之役,估计已经被烧出心理阴影,是以留下重兵看护,却不愿贸然进山清剿。
十数日间,叶晨袭击粮队得手四次,又成功伏击进山清剿兵两次,伏敌数千。不但军中粮草充沛,多余的粮草还运往山中储藏起来。除了粮草,叶晨麾下的队伍也日益壮大,凭借“天下是人民的天下”之说,叶晨收揽人心无数,不论简国还是冉国的士卒,闻言皆降。其中一部分士卒,已经被叶晨抓了何止一次,感恩戴德力行效命,触叶氏民主者,无不欢欣鼓舞。叶晨所部兵马很快又突破两万,反正不缺粮草,养兵也并不费事。至于西面的斜傥道、和东面的回雁道,情况估计也不差,三队人马分散前便有约定,若非战力受到重创,不必合流,连互通消息都不必。
这十数日时光,叶晨所得粮草估算,冉军前线就算没有断炊,也必然粮草吃紧。冉军缺粮,便会急攻南霄城。以南霄城的守备力量,冉军肯定吃瘪,出现大量伤亡无可避免,士气也会受到很大的影响。
比起牢哀山里的这三位,这段时间,同样十分幸苦的人,想必只有景维行了。南霄城的得失,现在直接关系着简国的存亡,而发生牢哀山的“游击截粮作战”,则直接关系南霄城守城的压力。
随着截粮任务的持续,冉军方面也做出一些变化,护送粮队的战力明显增加了许多,但并没收到明显效果。敌明我暗,叶晨只觉游刃有余,若是要在这山里屯驻个一年半载,自己酿点小酒也不在话下。另外两路的柴望和楚涂,想来也过得同样滋润。
这一日,叶晨截击了一支来自北面的冉国部队。从行军方向来看,这支部队由北向南,分明就是来歼灭盘踞于牢哀山一带简国军事力量的。冉国还是轻敌了,待再派一支部队赶过来清场,前线将士估计都饿得走不动道了。这一次没有伏击到南面来的粮队,反而打退了北面的来的援兵,实在是侥幸。看来截粮的地点天天换,还是很有好处的,要是一直在某个地方蹲点,就做些拦路抢粮的勾当,这次丢盔弃甲的人,自然是叶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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