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晨迫切的想与景义长谈一次,既要了解景义死而复生的原因,也要了解姚助殉国事件的内幕。简国的水实在太浑了,如果情况不对劲,要做好充分的自保准备。
叶晨思索片刻问道:“姚将军遭到伏击,彖国攻击了咱们南征的部队?”
景义摇摇头:“不怕将军笑话,今日来此叨扰,正是为了拜求将军高论。”说完起身又是一揖。叶晨赶紧客气了几句,一边说着谦虚的话,一边回礼,心中却道:‘高论小爷我确实有,就看你们有没有诚意了。’
先放下其他事情不说,叶晨的第一个疑问是,景义素来以江湖散人自诩,缘何突然给朝廷当起跑腿问话的人来了。
景义等了叶晨一个下午,想与叶晨交流的诚意满满,加上叶晨态度明确,两人便将无识大师的方丈霸占了,连用斋饭都没离开,一直聊到很晚。
据说景冲又病了,叶晨判断,这回老头儿是真病了,身上的病和心里病都有。要不是老头儿病得不轻,景义也不会轻易便收了放荡不羁的心性,来了个百八十度的大反转,弃了热血与江湖,来当个政客。不管世人能不能理解,叶晨只觉得这家伙与自己还有几分相似,都是向世道低头的主。
要不是景冲以病相胁,估计景义还不会过早就范。在景冲的软硬兼施下,景义现在挂着个刑部的闲差,听起来他对这份差事很满意。叶晨还听出点名堂,景义是真的经历了一次生死大劫,通过这次生死劫难,已将人生看得更通透,才遂了景冲之愿,一不再闯荡什么江湖,二是心甘情愿地,投入到为国为民的奋斗中来,一句话:俯首甘为孺子牛。
对于景义的行为,叶晨借用了这句鲁迅的诗,景义听了之后,眼中散发出的光芒,比连吃了一个月的烧烤都得劲儿。景冲家里的事,那可是简国的大事。也算皆大欢喜,简国内部一个很难解决的问题,这爷俩自己解决了。
但叶晨发现,好像上天给这爷俩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景府内部问题的解决,给简国带来了一个更大的问题。景冲之所以狠下心来干掉赵翯,是因为赵翯干掉了景义,结果景义没有死,甚至赵翯是不是曾经安排过这一事件都存在疑问的时候,做为一位年轻有为的国君,赵翯岂不是死得很冤。难怪景冲生病了,千错万错,错杀君上,任你心肝日月可鉴,终是铸成千古之恨,绵绵无绝期的恨。
在赵翯被行刺身亡事件面前,姚绝的死,显得有些无足轻重,甚至是无聊,但叶晨终于发现了其中的意义。赵翯的死,朝中文武官员都是知道背后利害关系的,锅虽然让离生门背下了,要说事情已经过去了,还为时尚早。在这个时候,姚绝的死,完全是上天赐予简国一剂良药。姚绝是简国向南征讨冉国残部的主帅,会对简国主帅下毒手的,当然是不共戴天的敌对势力。
所以,不论是谁干掉了简国的这位南征主帅,事件都将为简国构建一个有利的导向,一致对外。赵翯虽然死了,简国还是在的,简国活着的人也有尊严。国家当下最重要的事,就是找出凶手,为姚绝将军报仇,顺便灭了冉国,外加震慑下周边不太礼貌的邻居,比如彖国或者容国。条件允许的话,再敲打敲打简国内部的敌人,又有何不可。
叶晨都懒得再往下想,姚绝事件的作用之大,就连目前尚有盟约的离国,以及远在西北吃瓜的恒国,都没有自证清白的可能。简直是货真价实的“万能胶”,什么都能粘,粘谁谁怀孕。
“矛盾存在于一切事物的发展过程中。”姚绝的牺牲既然带来许多坏处,自然也是要带来些好处的。景冲没说叶晨可以离开光华寺,景义却成功传达了希望叶晨到景府探病的意思。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算叶晨与景冲有些许误会,简国的百姓,都还指望着朝廷带领大家奔小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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