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回事?我眼睛没事吧?”
“这还是老神仙海臧大师吗?怎么哭得像个糟老头子?”
“是啊,大师他怎么了?难道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异象?”
看到这一幕,包括唐诗韵在内,简直不可思议。
这可是德高望重,连大人物见了都敬若神明的海臧大师,无论是东海市,乃至整个华夏无人不顶礼膜拜。
然而此时此刻,区区一个乡巴佬,居然让大师如此失态。
老泪横流,几欲向叶晨行跪拜之礼。
“老……”
海臧大师突然上前,目光充斥着愧疚,刚要说话,却被叶晨摆手打断,“小海,慎言。”
“大胆!竟敢打断大师的话!”
海臧的身后,一个保镖忍不住喝道。
“滚开!挡了大师的视线,你死一万次都不够赎罪!”
唐诗韵更是暴怒,作势就要一腿扫向叶晨的天灵盖。
“住手!你们再敢对他不敬,都给我滚出天横山!”
海臧大师通红着眼,对着唐诗韵等人一阵呵斥。
瞬间,所有人乖乖闭嘴。
连唐诗韵都悻悻的立在一旁。
这时,海臧大师直接走到叶晨的面前,直接一个九十度的躬身。
泪如泉涌。
“我无能,我没用,我对不起你啊……”
海臧大师一说完,唰的一下,全场寂静。
他们看到了什么!
海臧大师竟然向一个少年认错?他们没看错吧?
刚才嘲笑叶晨的几人脸色突然变得极极精彩。
尤其是唐诗韵,表情之生动,足以演绎一部电影。
要知道,这次能请动海臧大师,她可是花费了庞大的人力物力,偏偏见到这个乡巴佬,仿佛变得一文不值了。
这人,到底是什么人?
此时此刻,一向自傲的唐诗韵,突然有些心虚了。
“起来吧,回观里说话。”
叶晨舒了口气,没有多言。
一出世便能见到昔日的故人自然是好事,只是时隔太久,早已物是人非。
这次,唐家的保镖不敢再上前,纷纷退到了唐诗韵的身后,浑如见到了妖孽一般。
叶晨现在每踩出一步,都如踩在所有人的心口上一般,呼吸不由加重了一分。
唐诗韵握紧双拳,精巧的琼鼻下,清晰的传出粗重的呼吸声。
叶晨扫了她一眼,顿了顿:“你的账,待会儿再算!”
他的话很轻,但转到唐诗韵的耳朵里,却仿佛一座大山压下来,对方的气息,强到让她窒息的地步!
当她回神过来时,海臧大师已经毕恭毕敬的领着少年重回天横山了。
半分钟后,唐诗韵重新调整呼吸,拿出手机,拨给了爷爷唐海城。
电话那头似乎一直在等一般,立刻传来一道和蔼的声音,“小韵啊,海臧大师是不是快到了?”
“爷爷……我这里遇到了一个祖宗,海臧大师被他给劝回去了……”
没错,唐诗韵对叶晨的称呼是“祖宗”!
“什么?大师回去了?这……这不是胡闹嘛!不管他是谁,你告诉他,海臧大师这次必须下山,无论他出多少钱,我唐家都给!”
那话那头的声音显得有些恼怒,呼吸都粗重了起来。
“这……恐怕不行。”唐诗韵咽了咽口水,有些哽咽的道。
“恩?”电话那头愣了一下,最后哼了一句:“这事你别管了,待会我让你大哥过去!”
……
……
天横山,太阿观。
甫一踏入,便有清风迎来,观前枝叶飘飘摇摇,似在迎客。
回首已是沧桑,昔日随手洒下的废种,如今也长成了参天大树。
一切那都是那么熟悉,却又陌生。
叶晨总有种少了点什么的感觉。
噗通!
关了门,海臧大师突然跪在了地上,老泪横流。
这一次,叶晨并没有阻止。
“老爷,我没用,没能感悟出转生心法,没法延续太阿的生命,于三十年前寿寝正终而死,我用玉棺将它葬在后山,每天都会替它诵经……”
“老爷,太阿观我按照您的吩咐,日日勤扫,只是抗战期间,观里受过枪击,不过我已让人打磨干净……”
“老爷,这七十多年来,我所得财产,一应全都用于修整太阿观或者捐献灾区,今天下山,只是因为紫气东来,绝不是为了名利……”
海臧大师说了一通,满脸的羞愧。
那副模样,就像错了错事的孩童一般。
如果让外界的人看到德高望重的海臧大师竟然像孩童一般的跪着向叶晨如此说话,说不定会惊掉下巴。
“无妨。”
叶晨淡然,没有追究。
海臧大师微微仰头,看到叶晨这样回答,也就明白。
老爷不会计较了。
“老爷,既然你回来了,那我去通知其他人,他们知道你回来,一定很高兴。”
海臧大师说道。
“不必,你起来,阿泰出山多久了?”
然而,叶晨却是说出了一个让海臧为难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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