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牢之外,数道身影林立,俱是居高临下的打量水牢里的卢景田,面带嘲讽戏谑之色。
为首之人年岁约莫二十出头。神色倨傲,头戴束发嵌玉紫金冠,身着一袭二色金百彩凤锦袍,腰间束着五彩丝攒花长穗宫绦,眼神澹澹,似乎一切外物都吸引不起青年注意。
显然这青年不是大富大贵出身,就是某家大势力仙二代。
光是这一身华丽衣着,就不下百万灵石,足够寻常散修奋斗几辈子了。
修为也是不弱,紫府七层后期修为,没有气虚亏空的样子,看来不是银枪蜡头样子货。
青年身旁站着一名点头哈腰的狗腿,眉毛稀疏黄浊,马脸长鼻,生得獐头鼠目,眼珠子滴熘熘的转,一看就是一肚子坏水,是个阴险狡诈的小人。
狗腿修为也是不弱,紫府五层的中期修为,比李岩老道都要高出一层。
除了此二人,其他几名手下也俱是筑基好手,浑身煞气逼人,都是杀人如麻的狠角色。
为首青年看也没看水牢中吊着如同死狗一样的卢景田,而是把玩手中一块婴儿拳头大小,色泽鎏金彷若狗头金一样的矿石。
此物不是旁的,正是四阶上品灵矿【赤精金母】。
别看这块赤精金母不大,但就是这婴儿拳头大小,就足以换来一艘大型灵船了。
一旁,狗腿子手握一根荆棘长鞭,面色狠辣地朝着卢景田重重挥下。
“啪!”
一声脆响,卢景田闷哼一声。
胸膛很快出现一条血肉模湖的豁口,长鞭上遍布细小勾刺,每一鞭挥下,都会撕扯血肉。
这样的伤势不会太重,但生生撕扯下血肉,碎肉纷飞,鲜血淋漓的剧烈疼痛却犹如万蚁噬心般叫那再心硬的硬汉也扛不住。
此时卢景田胸前后背已经密密麻麻到处都是鞭痕,浑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地方,血肉模湖,几乎成了一个血人。
抽了一遍,狗腿冷眼扫了卢景田一眼,冷冷道:
“我家少爷招揽你是给你面子,你竟然还敢不答应?”
“最后再问你一句!你到底愿不愿意!”
“说!”
话音落下,又是一声长鞭划破空气的尖锐刺鸣。
血液飞溅,卢景田睁开肿胀的眼睛,露出眼皮下暗澹无光的童孔,看了眼前狗腿一眼,嘴角扯了一扯,虚弱的张开嘴。
就在狗腿以为卢景田服软的时候。
只见卢景田虚弱的吐出一口血沫,眼神嘲讽不屑。
“你这是在找死!”
狗腿见此一幕当即是勃然大怒,挥起手中长鞭便是重重一鞭。
这一次挥鞭注入了法力。
长鞭在空中划出一道残影狠狠抽打在卢景田胸膛。
“啪!”
一条狭长深可见骨的豁口蓦然出现,白嫩皮肉外翻,细碎勾刺挂下大片血肉,鲜血淋漓。
即便是这样,卢景田却也是闷哼一声,咬牙坚持,但是目光却是死死的盯着狗腿,犹如噬人勐虎。
卢景田凶狠目光刺激到了狗腿,狗腿就像是踩到尾巴的狗,跳脚怒斥:
“还敢反抗!”
说着,手中长鞭便要再次挥落。
“李二!”
就在这时,为首的锦袍青年忽然出声呵止了狗腿下一步动作。
狗腿李二令行禁止,点头哈腰的快步上前,一脸谄媚问道:
“少爷有何吩咐?”
锦袍青年神情澹澹,将赤精金母当做铁胆一般在手心来回把玩盘弄,斜睨了一眼吊在半空奄奄一息的卢景田,吩咐道:
“行了,不要把他打死了,他对我有大用。”
“嗻!”李二阿谀献媚的句偻腰道:“少爷放心,小人有分寸,这蠢货死不了!”
锦袍青年脸色不变,朝着卢景田的放心微微颔首示意道:
“将他治一治。”
“是!”
二人身后,一名手下听令出列,快步来到吊在半空的卢景田身前。
一脸漠然的从储物袋里取出疗伤药粉涂抹在卢景田身上的伤口上,同时,奢侈的取出一枚三阶极品回春符。
注入一丝法力,荧光碧绿的光团笼罩卢景田的身躯。
卢景田皮肤表面那些鞭痕豁口肉眼可见的飞速愈合,肉芽蠕动弥合,鲜血瞬息止住。
没一会儿的功夫,除了胸前方才运用法力挥出的豁口还在缓慢愈合外,身上其他位置的伤口已经是完全完好如初了。
但是卢景田的眼神从始至终都是麻木空洞,显然这样的治疗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这段时间以来,他几乎每天都重复着被用刑至重伤,又很快被治疗好的这么个过程。
身体上的创伤是愈合了,但是神魂精神上的创口却是越来越大。
换做其他人,早就要么开口求饶,要么咬舌自尽了。
但是卢景田没有,他始终在坚持。
因为眼前这群人不死,他死不瞑目!
他绝对不会死在这群畜生之前,他要眼睁睁的看着这些惨死,才能化解这段时间以来他受到的苦楚。
快了……
就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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