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左相府的其他人也纷纷附和。
“让她跪下。”
“向父亲赔礼道歉。”
白昙目光微沉。
此时已经临近正午,虽是秋季,可秋老虎来势汹汹,大太阳底下,别说唐小夕大病初愈,还是个孩子,就算是好好的人,跪一下午也得去掉半条命。
温氏,还真是蛇蝎心肠。
“让我跪下?”
唐小夕露出茫然的表情,她很讨厌眼前这群人,也不想向他们赔不是。
唐醉没有发话,把唐小夕放下来。
“好,跪就跪。”
唐小夕挥了挥小拳头。
温氏露出满意的神情,这小野种还算识时务。
“你们统统给我跪下。”
唐小夕挺起了小胸膛,显得更雄赳赳气昂昂些。
“跪?你说什么?”
唐龙掏了掏耳朵,他听岔了吧?
小野种让他们都跪下?
“我是圣上册封的郡主,能跪天,跪地,跪圣上,跪父母。除了祖父,你们谁有资格让我跪?”
唐小夕底气十足。
温氏为首的左相府众人只觉得一记闷棍敲在他们头上,把他们敲了个七荤八素。
温氏身躯一震,她险些忘记了,小野种是被册封过的,从一品郡主。
唐小夕两岁时,唐醉外出打了一仗,他立下了大功,什么封赏都不要,就替唐小夕求了个郡主头衔。
而她,堂堂左相府的左相夫人还一直没有被册封。
论起权势,唐醉这个异姓王压了左相半头,论官衔,唐小夕压了温氏无数头,她比在场所有人都要尊贵。
唐醉没有开口,可他光是站在那,面沉如水,一副风雨欲来的架势。
他看在左相的面子上,一而再再而三容忍温氏,可这女人,竟还敢在老虎头上拔毛。
官大一级压死人,温氏额头开始不断冒出冷汗,僵持了好一会儿,温氏才咬了咬牙,跪下向唐醉父女俩行礼,左相府的众人也只能一个接一个,跪下了。
唐小夕的脸上又有了笑容,她跑到白昙身旁,拉住了白昙的手,又拉过唐醉的手。
唐醉看了看女儿脸上的笑容,心中对女儿方才的表现很满意,小家伙还算机灵,他一早教她的这番话,她一字不落全记住了。
唐醉心情好,就由着唐小夕左手拉着他,右手拉着白昙,进了左相府。
温氏抬起头,后槽牙气得痒痒的。
“唐醉也太目中无人,仗着自己是异姓王,就可以欺负我这嫡母?他忘了,是谁抚养他长大的?还有那个小野种,他们实在是欺人太甚。”
“姨,你又何必动气。唐小夕年纪小,好好管教就是了。我知道你是不满意一直没被册封诰命,改明日,我去太子妃那说说,你一定能当上诰命夫人。”
董菀菀好言相劝着,温氏这才顺了气,挤出笑容上前去迎了祝神医进府。
屋内,床榻上,左相唐景年面如金纸,气息微弱。
他只穿了件中衣,腰腹上缠着厚厚的绷带,绷带有血迹和脓液的混合物不断渗出。
一众人走进来后,唐小夕犹豫着,想要上前去看看左相。
“你想干什么,你还嫌害得相爷不够?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让相爷请御医救活你。”
温氏垂着泪,看到唐小夕的举动,她一把就把唐小夕推开了。
唐小夕小脸上也写满了难过,祖父对她很严厉,老是逼着她认字读书,可他也不会向相府其他人那样训斥她,她并不讨厌祖父。
“夫人,你说小夕害了相爷,可有真凭实据?”
白昙护犊心切,揽过女儿,与温氏对峙着。
“你又是何人,左相府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外人说话了?”
温氏正在气头上,可一看到白昙脸上的那七颗痣,温氏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不会就是那个大灾星白茉叶?”
这几日,幽州城里最热门话题之一,除了小郡主唐小夕被救回来之外,还有一个消息就是赵国公府的那个大灾星回来了。
说来也是邪门,白茉叶回来没几天,赵国公府就出事了。
听说昨日,赵国公府的一条狗突然发了疯,还咬死了个下人。
“谁把她带来的?这是嫌相府还不够倒霉?”
温氏气急败坏。
“她是我找来的,祝神医的手受了伤,需要人帮手。”
唐醉也查看过左相的伤口,那个巍然屹立在南幽朝堂三十载的男人倒下了,不过十余日,他瘦了一大圈,看上去苍老了许多。
温氏冷哼了一声,看在相爷的份上,她只能暂时咽下这口气。
“这伤口,有些棘手啊。”
祝神医看过左相的伤势后,直摇头。
“祝神医,你是天医神宗的神医,一定有法子,还请你能救救我们家相爷。”
温氏连日来,已经请了不下几十个大夫,从御医到各地的名医,都说左相的伤势治不了,说是天医宗的神医,也许有法子。
她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祝神医身上。
“实不相瞒,如果左相的伤口还无法愈合,这几日只怕就要性命不保了。据我说知,天下只有三种针法可以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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