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公子如此一说,众老板都看向了于大老爷。
于大老爷老爷只得硬着头皮将装有那个杯盏的锦盒送了上去。
王掌柜见了心里暗暗冷笑。
“这于老板,还真是蠢得可以,一件地摊货还缺了个口,居然也敢拿出去拍卖。”
王掌柜就没见过,有那种颜色的瓷器。
锦公子见了一定会大发雷霆,小小的一个金陵商行,只要东锦商会一句话就能让金陵商行在幽州城里混不下去。
大厅里有人问道。
“锦公子,恕在下孤陋寡闻,金云窑是哪家名窑,在下怎么没有听说过。”
算是见锦公子见多识广,此时也答不上来了。
其实锦公子也没听过金云窑,想来应该是个不出名的新窑。
锦公子只得无奈地望向于大老爷。
于大老爷轻咳了一声。
“金云窑是城外金云山上刚建起来的一座新窑。”
“金云山的新窑,原来不是官窑,是民窑啊。民窑能烧出什么好东西来,那可是给贱民们用的。”
王掌柜冷不丁说了一句,周围的老板们都哄堂大笑了起来。
锦公子的脸色也有些不大好看了。
东锦商会举办的拍卖会,历来是有档次的,这位于老板看样子只是个小老板,连一个普通民窑的茶具都拿出来拍卖,这不是拉低了他们东锦锦商会的档次嘛?
不过锦公子毕竟是个体面人,他倒也没有当场发作,只得脸上的笑淡了些。
“即是如此,那还请于老板介绍下这套金云窑产的茶具有什么过人之处?”
大厅里一众老板又哄堂大笑了起来。
二楼三楼的那些达官贵人们都是一脸的意兴阑珊。
“这些人怎么能笑舅爷爷呢。不行,我要下去给舅爷爷撑腰。”
唐小夕趴在窗台上,生气地挥了挥小拳头。
她瞅了瞅房里,唐醉刚好不在,唐小夕忙一溜烟就往楼下跑去。
“小夕,等等我。”
凤澜见状,也前后脚跟了出去。
太子妃见了两小家伙你追我赶的模样,眼底的笑意深了些。
此时,于大老爷一脸的为难,白昙冲着他点了点头,递给他一个鼓励的眼神。
于大老爷只得努力回忆着白昙之前教他的那套说辞。
于大老爷战战兢兢走上高台,他从锦盒里拿出了一个杯子。
那杯子刚好就是被王掌柜砸了一个缺口的那个。
“于老板,我不是眼花了吧,你这个杯子怎么缺了个口。”
王掌柜带头起哄道。
锦公子定睛一看,发现于老爷手里拿到的杯子还真的缺了个小口。
锦公子正要发作,可这时,他看清了于大老爷手中的杯子的颜色。
“于老板,你这杯子的颜色?”
于大老爷忙换了个杯子。
“这个颜色叫做天青,这一套杯子有个名字叫做天青望雨。金云窑的老板在烧制这套瓷器时,有这么一句话。‘雨过天青云破处,这般颜色做将来。’。”
于大老爷将白昙教他的那一套说辞麻溜地说了出来,其实他也不懂白昙说这番话的意思,不过把他不愧是于庆的老子,连办事风格都和于庆一模一样,凡事只要听白昙的就对了。
“于老板,你这张嘴还真是死人都能说成活的了,一个地摊货的杯子叫什么天青望雨。这杯子的颜色我可从未见过。”
王掌柜鄙夷道。
“好一个天青望雨,这颜色该不会东黎天窑的技艺,传闻只有在烟雾迷蒙的三月天才能烧制出来天青瓷。”
这时,听到三楼有人突然开了口。
那人临窗而立,眯起眼,打量着于大老爷手中的杯子。
正是右相大人。
右相大人是个武夫,可他也有个嗜好,那就是喝茶。
他的府里,几乎什么样的名窑瓷器都有,唯独缺了一套东黎天青瓷!
右相这样的大人物一开口,客栈里顿时一片哗然。
左右相虽说来参加拍卖会,可他们也不过是来走个过场罢了,几乎从来没有参加过拍卖。
这是右相自拍卖会开始以来的第一次开口。
大厅里,更是有人小声议论。
“东黎就是灭了国的那个东黎?”
“东黎第一的天窑,它的烧制技术不是早已经失传了?”
说起东黎,那曾经是一个显赫的大国,可几十年前,不知什么缘故,东黎国一夜倾覆。
东黎的天青瓷,非常罕见,每年只有三月天才能烧制出来不,因为数量稀少,只能供东黎皇族使用,甚至坊间有传闻,东黎灭国都和天青瓷有关。
几十年前,东黎皇宫被一把大火烧毁,存世的天青瓷也都损毁殆尽,即便有,也大多有缺陷。
东黎也有其他瓷器被他国的皇室抢走,可不知什么缘故,天青瓷却几乎全都被损毁了。
于大老爷这一套,难道根本不是金云窑的瓷器,而是存世为数不多的天青瓷!
原本,众客都还觉得于大老爷拿出来的杯盏有缺口,很不雅。
可它若是东黎天青瓷,那就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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