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伤残老兵在前院高灯下,点燃一根自己手动的卷烟,你一口,我一口,轮换着抽吸一口,吐出一圈圈淡淡的青烟。
几人互相懒惰的聊着天,作为守夜防护,他们的手中却没有任何用于防守的兵器。
逃难进入高阳国,衣甲早在逃亡的路上抛弃,兵器更是不能带进高阳国的境内,流落这里,别说买把兵器,就是混口吃的也极难,若不是刘盘山在茫茫人群中遇到,现在怕是已经饿死在街头,哪里还能置办一些兵器。
“我们十万南王之师,正在淤血奋战,忽然间,从背后杀出铁狼骑,哎!那一战,凄惨无比,将领们一个接一个战死,兄弟们一个接一个死去,嘘!”
士兵长出一口气,接过旁边递过来的手卷烟,吸了一口,长长出了口气,摇摇头,泪满诓:“流亡的日子不好过啊!我宁愿当初战死在哪里,为我们南石国流尽最后一滴血”
斜靠在墙脚的一个士兵,一只手臂断到肩膀处,仅有的左手还缺三根手指,用两根手指夹过递来的,燃烧通红的半截手卷烟,美美吸了一口:“战南第一关的守将,我们第一战不战而败,至于为什么,我也不知道,只知道撤离,溃退,在撤离。”
“一路不断的被新的部队接收,一路不断的被打散,一路不断的溃退,而我却一路活了过来,我的身边兄弟换的快的我都不认识,也没时间认识,我到现在还在纳闷,几乎有一百万的部队,个个战士如猛虎,个个兄弟血战,可是为什么我们却不能阻挡敌人的进攻,为什么,为什么?我真的是想不通,想不通”
黑暗处转来一声怪叫:“呵呵,你不用想啦”
刀风如夜一般,悄无声息的袭来,锋利的铁刃如切豆腐一般,切断这个斜靠在墙角士兵的身体,切割掉半截抽红的烟头。
几个久经战争的士兵还没来得急做出任何反应就被暗处涌出的一个黑衣人斩杀。
外院暗哨忽然就发现了敌人的突然出现,立刻发出报警之声。
那个刚刚得意的黑衣人忽然听到有警报声响起,全身一震,破口大骂:“塔木德,居然有暗哨,这个汪扒淡的信息不准确啊!”
黑暗中忽然涌出上百黑衣人,其中一个说道:“就是有一组军队又如何,今夜就是他们的死期”
那个黑衣人话还没说完就急如一阵黑风向暗处那一队暗哨刮去。
就听得黑暗中,嘁哩喀喳一震乱响,片刻后那个黑衣人就出现在外院和内院之间的房屋顶上。
手中的长刀正有一滴鲜红的血液顺着刀刃滴到屋顶蓝瓦之上。
当那滴还冒着热气的鲜血滴到冰凉的蓝瓦上发出一声极小清纯的滴答声时,无数的黑衣人,上房的上房,如屋的入屋,开始最为疯狂的血屠杀。
几十名守夜人用生命换来的一声报警声,惊醒了所有人,这些人全都是逃亡者,对报警声格外敏感,不论是穿衣服,还是没穿衣的,不论是手里有武器的,还是没武器的,全部快速集中到通往内院的各个地方,用自己几乎赤裸裸的身体阻挡着敌人进攻的道路。
刘盘山真的很累,睡的很实,明天王子就要回来了,一切或许都会好起来,今晚已经派人加强守护,在说这里是高阳国王都,又有几乎一千多人在此,公主南宫白雅的安全应该没问题。
然而当从不熟悉的警报声响起后,刘盘山这才慌乱,急急抓了条木头前去查看。
血战已经开始,无数的黑衣人全完就没给院中这些几乎手无寸铁人一丝喘气几乎,闪亮的寒光在外院高灯和朦胧的月色下闪着惊心动魄的寒光,夺取一个一个鲜活的生命。
暗使刘盘山那里见过这个阵仗,只在书中看到的人间炼狱这次活生生在自己眼前上演。
倒是几个老兵从黑暗处穿了过来,左右扶住快要跌倒的刘盘山:“大人,敌人太多,个个都是刺客杀手,我们根本不是敌手,唯有全力保护公主杀出一条血路,惊动巡城的高阳国侍卫,公主或许才能有一线希望”
刘盘山,弄个文,出个主意什么的还行,这真要真刀真枪的实干,完全不懂,现在连思考的意识也没有,只是机械的狂点头,“是是是是,保护公主,杀出血路,惊动巡城邑。”
时间太紧迫,一个老兵高举一把破刀喊道:“兄弟们在无退路,用我们最后的一滴血和这些人拼了吧”
说完带头向最近的出口冲去。
黑暗中立刻有二三百人从四面八方涌来紧紧跟随。
“死亡,已经不在重要,或许是我们早已经死亡,我们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留些尊严,我们不能让人当猪一样的宰杀。”
黑暗中,不知有谁忽然半唱,半喊出流亡的诗歌来。
“战斗吧!让一腔热血洗清逃亡的罪孽吧,战斗吧!我的身体回报曾经被我丢失的国家”
内院南宫白雅闺房内,南宫白雅只穿了一件贴身小衣而睡,露出半截雪白的小腿和胳膊,看的刘夫人是一阵目眩,好美的公主,真真是个可心的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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