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泽浅笑盈盈:“难道不是?”
“你想做什么就去做。”那清淡的嗓音,格外沁人心脾,“我在身旁。”
他顿了顿,又添了几分暧昧的意味,眼眸微眯:“别怕,就算是要去黄泉路,我也在你身旁。”
厚厚的乌云缓缓散去,明朗的星夜映照着山川湖泊。
被李泽那样炽热的目光注视,沈慕琼别开视线,抱怨道:“我还没干什么呢,怎么就扯上黄泉路了啊?晦气!”
她从残垣断壁上下来,拍了拍衣摆,趁李泽没回应之前先一步转移话题:“姜随,你在外头还准备待到什么时候啊?”
外头安静了一瞬。
“麻烦沈大人陪我们主子再聊一聊,我衣裳都湿了还没换好呢!”
还没换好?
沈慕琼看着屋外跳动的篝火,起码燃了有一刻钟,他还没换好衣裳。
“沈大人现在走出去,不妥。”李泽笑意盈盈,支着下颚,“男女授受不亲,若真是让你看见了点什么……”他笑意更深,“不为自己着想,怎么也得为姜随想想吧。”
“这怎么就成了为姜随着想了?”
李泽挑眉:“污了师父的眼睛,不得灭个口?”
屋外,正在篝火旁啃烧饼的姜随差点噎住。
屋内,看着他勾唇浅笑,沈慕琼登时无语。
这是什么混世魔王的逻辑?
她嫌弃的咂嘴,又坐回了半墙上:“外面是授受不亲,屋里就不是了?这不是也是一男一女?”
李泽摇头:“谁说的?”
他手指指着沈慕琼,又指指自己:“这是师徒。”说完,又补了一句,“一人一鹿,一人一妖。”
“反正不是一男一女。”沈慕琼替他把最后一句话扔了出来。
“正解。”
李泽一副“孺子可教”的神情,在这夜色之下,烛火之旁,一时分不清到底谁是师,谁是徒。
“你话没说完。”他此时才开口。
雨后清新的山野气息,伴着夜风徐徐,吹过沈慕琼的面颊。
“按照你的推测,如果明面上,我将姜随和其他暗影都留在陈家大院,是不是就相当于给了逸轩一个空档?他会有所动作?”
“也不一定。”她思量片刻,挑眉瞧着李泽,“你说赵青尽一个人在神族大殿上说服了神王?这事情我怎么不太信呢。”
李泽不语,却尽在不言中。
沈慕琼也不急,娓娓道来:“逸轩现在肯定已经知道神族态度有变化,自然也会知道神殿发生了变化。赵青尽的身份早晚会暴露,那你呢?”
和神族太子一起出现在神殿上的凡人……
李泽摇头:“知道他和谁一起去的,只有李舒凡。”
为了保险起见,哪怕在最后,李泽也没有表明身份。
“这就是关键。”沈慕琼话音一转,“我们和罗汉堂斗了一年,进一步,他退三步。以他们如此谨慎的行事风格,在搞清楚那另一人是谁之前,大概率不会轻举妄动。”
沈慕琼望着陈家大院的方向:“但这并不说明我就要被动挨打……我倒是有个想法,等陈瑶这件事结束之后,我们再商议。”
她抬头,望向星空。
深邃的夜,万籁俱寂。
姜随在冰凉的冬雨里将整个湖泊摸了个遍,却没找到任何东西。
回程路上,他一直在念念叨叨:“那湖水格外的凉,就算是大冬天,也凉得有些太过了。我们两人一组,一组不到半柱香,接力式的搜查了六轮,大家都一无所获。”
“你说的凉,是哪种凉?”沈慕琼撩着车帘,探出半个脑袋。
“您知道冬泳吧,这活动北方常见,我在仙门的时候嘴馋,也经常大冬天下河摸鱼。”姜随说,“虽然大冬天挺冷,河面多数结冰,但是只要活动到位,身子在池水里其实是暖的。”
他扯着缰绳:“但是陈家那个池子,我们这一群老手都差点折在里面。就很奇怪,大家活动了那么久,结果沾水身子就凉。第一次下去的时候都抽筋,特别危险。后来我专门坐在岸边上试了试,热手伸下去,只碰一下水面,那热量就像是被抽走一般,马上就没了。”
马车在星空下,慢慢往青州城门的方向前进。
大雨过后,山路上积了水洼,车轮压过,荡起一片涟漪。
“后来大家还是用术法保暖的。”姜随想了想,转过头说,“这很少见的!我们剑修身子骨没有那么弱的,身子弱的一般都是符修和炼丹弹琴的那一帮子。这冬天下个水池子还用上术法,传出去要被笑话的。”
沈慕琼不懂凡间仙门那些琐事,只觉得有些惊奇。
“多亏了叶虚谷,走之前给了一大盒子丹药,不然那湖我们今天可能下不去。”
说到这,姜随声音小了些:“临行前已经将补气丹给了陈瑶,确实如您所言,整个院子里三层外三层全是仆人,而且那陈明远,直接搬到了陈瑶院子的厢房里居住,像是在守着什么东西一样。”
“守着她的寿命。”沈慕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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