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最后绘里奈到底怎么样了?”
远月巨变的第二天,星期一,霞之丘诗羽在活动室里问颜开道。
因为薙切绘里奈昏倒,远月方面为了不刺激薙切绘里奈开始清场,包括刚赶来还没吃上一口热乎料理的工藤新一他们,所有人客人都被请离了模拟餐厅,所以霞之丘诗羽对于之后发生的事情并不清楚,也不知道薙切绘里奈最后到底怎么样了。
但看着和自己一起骂颜开的异父异母亲姐妹昏迷过去,霞之丘诗羽还是表现出了极大的担忧。
她不清楚薙切绘里奈和自己父亲之前发生过什么事情,但她可能肯定,那个叫薙切蓟的男人绝对不是善类,若是薙切绘里奈最后跟了他,一定不会幸福的。
“就目前来说,由她的父亲照顾着。”
颜开回答道,这是他向田所惠打听来的,而薙切仙左卫门,那个说要薙切蓟离开的人,此时反而是他离开了远月学园。
“但是,绘里奈明显不喜欢她的父亲啊!”
见事情最后还是向着自己不愿意看到的方向发展,霞之丘诗羽愤愤不平地道。
“她有说么?她有说自己讨厌父亲,想要和爷爷在一起么?”
颜开反问霞之丘诗羽。
“她那么怕她父亲,她怎么敢说!”
霞之丘诗羽更气了。
想想人前一直是高高在上模样的薙切绘里奈在面对薙切蓟时却恐惧得瑟瑟发抖,霞之丘诗羽就觉得薙切绘里奈好可怜。
“很多家庭的子女都是敬畏父亲的,资本家……啊,不,是绘里奈小姐怕自己父亲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颜开对霞之丘诗羽道。
“喂,学弟,你站哪边的!”
霞之丘诗羽气道,这死中原人,少抬一句杠会死啊!
“我哪边都不站。学姐,你也是,这是人家的家事,你管那么多干什么,你真当她是你亲姐妹啊?”
颜开苦笑道。
“而且,我也不是故意抬你的杠,而是让你知道,你连我都说服不了,又怎么能说服其他人呢?”
颜开叹气道。
他当然也知道薙切绘里奈是不情愿跟着薙切蓟的,但是薙切绘里奈现在还未成年,身为父亲的薙切蓟对其有着无可置疑的监护权,哪怕是强迫她做一些事情,也完全是在法理法规许可之内,他们这些外人根本没有立场多说什么。
而且,在霞之丘诗羽看来,那个薙切蓟是篡夺了薙切绘里奈的总帅之位,是坏人,但在很多人看来,这很可能是一次拨乱反正。
薙切仙左卫门老糊涂,将总帅之位传给了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薙切蓟不忍远月走向衰落,宁愿背负骂名也要撑起远月。
这,可能才是大部分人心中对昨天晚上发生的“远月巨变”的解读。
说白了,还是薙切绘里奈年纪太小,让很多人天然地对其不信任,这和她的努力和能力一点关系也没有,在东瀛的职场上,年轻和资历浅就是原罪,就是会受到别人的质疑。
如果薙切绘里奈按部就班,在三十几岁,积累下大量工作经验,年富力强,且人脉和威望都积累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接任总帅的位置,这种声音一点也不会有,但是现在,是薙切仙左卫门自己先下了一步坏棋,拔苗助长,强行将薙切绘里奈推上总帅的高位,这反而给了薙切蓟发动“政变”的理由,所有事情一气呵成,后续接洽也如丝般顺滑。
根据颜开从田所惠那里打听到的,目前远月学园一切井然有序,丝毫没有因为总帅换人而闹出什么事情,相反,换了一个年纪大点的总帅,学生们反而觉得安心不少。
而在远月新总帅上任的记者会上,薙切蓟的表现也堪称完美,一反昨天晚上展露出来的轻狂,一副同选举时期的政客一样的亲民模样,比当上总帅之后依旧高傲的薙切绘里奈极为不同,让学生们对其好感大增。
“但是,我感觉绘里奈很痛苦。”
霞之丘诗羽很忧愁。
“是啊,绘里奈小姐很痛苦。”颜开点点头道,“她今天应该是痛苦地从三层大洋楼里醒过来,满面愁容地从大得可以让相扑选手比赛的高级床上起身,然后怀着恐惧在别人的帮助下穿衣洗漱打扮,然后还要烦恼早餐是吃鱼子酱还是烤鹅肝,她好痛苦啊……”
霞之丘诗羽深吸一口气,都不知道花了多大力气才忍住没同时这个往死里和她抬杠的王八蛋。
但是被颜开这么一说,她倒是真没那么同情薙切绘里奈了。
是啊,她一个卖件高级礼服都要仔细考虑外加咬牙跺脚的中产阶级普通市民,去同情可以只凭兴起就将整家高档服装店的衣服全部买断的东瀛最大食阀的大小姐……
这该死的违和感,之前明明没有的!
颜开安慰霞之丘诗羽道:“放心,绘里奈小姐毕竟是人家亲女儿,唯一的继承人,只要不是那个薙切蓟在外面有私生子,回来就是想弄死绘里奈小姐让自己私生子继承家产的,那绘里奈小姐就不会有什么危险,这远月说到底也只能传给她,早几十年晚几十年的事情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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