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批战机经过特殊调校,大量的电子类设备改成了机械类设备,将电子干扰状况降低到最低,保障遂行任务时的飞行安全。
救助会不是不能提供更好的战机,只是越高级的,往往设计理念越高大上,战机的子系统越复杂,雷达、航电、武器综合系统,林林总总,涉及多个领域,而且在磁暴环境下,精密零件往往容易因为一些微小的疏忽而引发巨大的后果。远不如二代机,简单耐操。
枯燥。
长时间在海面上航行,触目所及,皆是被击沉的巨大战舰,漫漫延伸至数十公里开外,一开始飞行员还会发出诧异或惊讶的叫唤,渐渐地,逐渐麻木起来,他们必须时刻保持注意力,这在枯燥的飞行中是一种折磨。
海天一色,景致一致,一成不变的环境下,人的视野因为惯性而变得麻木。
“小心。”
水面升腾起一根长长的柱子,头部闪电般电射出去,就像吊在连枷头部的流星锤。一架苏-7战斗机低空掠过,“流星锤”迎面而来,间不容发之际。
所有人心中一紧,疾呼出声,可惜,电磁干扰下,无线电没法正常通讯,惊呼自然也没法传递过去,好在对方驾驶员及时反应过来,拉动推动杆侧翼旋转半周,险之又险的避开了这轮攻击。
长长的黑色柱子再次沉没水底,蓝色的碧波下是巨大游弋的身影,它正在往下深潜。
飞行员们默默注视着它的离去,没人想要给它来一发,虽然这是个麻烦东西,很害怕它会尾随上来,再次上演惊险的一幕。
这里已经成了变异生物的家园。
可惜,每个人的载弹量有限,它们要留着对付更重要的目标,只能对着潜伏进深海的怪物们行注目礼。
拉升高度。
几乎下意识,所有飞行员下意识准备抬高推杆,前方领头的战机翻开机盖,打出了一枚红色信号弹。
不能拉高高度,对方很明确表示,现在已经距离地面四百米,时钟塔的探测雷达十分先进,贴地飞行加上磁暴场,才能有效规避对方的“眼睛”。
伯奇狠狠一拳砸在仪表盘上,但是他无法可想,只能乖乖按照指挥官的命令行动。贴近地面不光能够躲避对方的雷达,也往死神的怀抱靠得更近。
半个战列舰的舰舱露出海面,几只猴子似的生物在桅杆上,上蹿下跳。伯奇扣开射击帽,打出了一梭子子弹,那几只生物凌空爆做血雾。
红色的指示灯跳动了起来。
油量即将见底。
伊尔-78最后给众人加了一次油,驾驶员朝着天空连续打了三发白色信号弹,所有人默默注视着他们,航空面罩后面看不清楚每个人的脸庞,但是,那里一定是一片雾霾,那是英雄的泪水弥漫开来。
所有人举起手,默默敬一个军礼。
兄弟,你先走,我们随后就来——。
伊尔-78完成使命,一头栽下下面湛蓝的海面,没有爆炸,接触海面的刹那,头部分崩离析,两翼被折断,在海面上滑出好久,好久,渐渐沉入幽深的海底。
飞行编队没有停下来,伊尔-78的残骸被甩到了尾后。每个人心里憋着一股子气。
指挥官发出橙色信号弹。
——注意油量,节约用油,保持低速巡航。
23海里外,卡汶狄外海地带,五艘战舰编队护送着两艘万吨货轮缓缓行驶在海面上。
一艘现代级巡洋舰,一艘伯克级导弹驱逐舰,两艘护卫舰,一艘补给舰以一二一阵型拱卫着内部两艘货轮。
甲板上,捧着咖啡,抽着雪茄的海军士兵聊赖的趴在栏杆上了望着一成不变的海面,时而有几只海豚逐出海面,朝着夕阳落下的方向游去。
宙斯盾的相控阵雷达上,周而复始地搜索着方圆三百公里范围内的所有一切敌对目标,不过,显示雷达上,敌对反应为零。
这又是一个悠闲的傍晚。明天就能到卡特里特了,寂寥的士兵们互相开着粗犷的玩笑,他们在海上漂流太久,急切需要得到抚慰,不光是身体上的,也有心灵上的。卡特里特已经为他们准备好了超过三百名、身姿曼妙的女人,足够给这些来自异国他乡的豪客们沉浸式地体会本国的风情,同时也能够深刻感受到东道主的尽心竭力。
下午的阳光洒落最后一抹余晖,金灿的光芒打落下来,映彻在桅杆顶端,三颗星辰照耀下的黑色高塔刻印在旗帜之上,迎风猎猎招展。
双方距离交战时间,还剩下三分钟。
指挥官打出了最后一枚信号弹,航空编队的队形再次变幻。如同游鱼被砸落的石块驱赶,一哄而散,沿着四面八方飞去。
驾驶员们切掉了副油箱,在此起彼伏的重物落水声中,飞机的速度陡然再次攀升了一个高度。油量已趋近告罄,目标渐渐在目。
无线电上的刺耳噪音正在缓缓消退。所有人肃穆而立,目光透着一股决死的壮烈。
伯奇拿起酒壶猛灌了一口,将全家福的照片塞入上衣口袋,他的双眼通红,恐惧、害怕的泪水已经滑落下来,他甚至不想去抹掉,任由它沿着凹坑不平的脸蛋,从胡子拉碴下滴落,在机舱上溅起一朵濡湿的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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