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两线的进攻已经停滞,中路又被端了,形势急转直下。救助会的势力潮水般退却,在核心都市靖江以北一百二十公里处的控制圈内构筑了第二道防线。
在密西谷,杰拉克和卡德纳斯等城镇上建立起了矩阵雷达,利用短波检测系统,将方圆百公里范围内的陆航直升机标记出来进行精确打击。
作为军事学院高材生的希尔德,自然不会冒失的将自己军队推陈过去,打攻坚战。
双方不约而同或者可以说是约定俗成的在密西谷和卡德纳斯一线对峙。
战争对于双方来说都不是必选项目,希尔德不想消灭救助会,而救助会也有自己的考量,几天前还打死打活的双方,竟然一下子偃旗息鼓起来。
利用这段时间差,希尔德开始了下一步动作,他的目光投向了卡特里特以南的山区;那里只有拿着步枪和土炮的土着、流民,却坐拥着丰富的矿藏资源,他的雇佣兵已经摩拳擦掌,而他们背后的雇主也在蠢蠢欲动。
而随着边境线上部队的撤离,卡特里特不得不自己派遣军队填补空缺,为此卡特里特不得不再次下令征调一千名士兵。
作为补偿,哈布斯堡应承会再援助两条重武器生产线和一个现代化军工工厂。
卡特里特想要得更多,他们的目光投向了小型核聚变发电机厂,而哈布斯堡则有自己的考量,双方在会议桌上唇枪舌剑,你来我往,一时之间陷入僵局。
当然,这些外界的纷扰,此刻与费伦小镇上的霍纳森一伙无关,他们沉浸在招兵买马中。
随着第一波武器补给的到位,他们竖起了招兵旗,很快第一波吃粮的人就陆陆续续纷纷扰扰的过来了。
这个时代,对于广袤无垠的大地来说,人稀少得可怜,但对于有限的生存物资而言,人又多得难以想象。
费伦是拥有一千二百名居民的小镇,饶是如此,周边匮乏的资源也养不起这么多人。近水楼台先得月,有超过一百名的费伦居民踊跃报名参军。
一名寻常壮劳力的市价是两百元,而一名手上有过五条人命,参加过民间雇佣兵组织的老手,报价则是五百。
咣当、咣当!阵阵嘈杂的噪音打破了清晨的宁静。一名五十来岁的老兵一边用力敲着插在地上的一截空铁管,一边用沙哑的声音叫着:“起来了,起来了,让老卡门看看,今天又有几个棒小伙过来了。”
周围立刻有百余人从地上跳起,向这边跑来,都是从昨天陆陆续续赶到,错过征兵时限的流浪者,大部分都是听到消息从附近聚居点赶过来的,也有流浪到此的流民武装们。这些掠夺为生的流浪武装们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加入大组织或者大型聚居地的机会。而且荒原上,这样的机会往往不多见。
人群衣衫褴褛,他们肩上背着,手里提着他们仅有的家当,一个个推搡着想要靠前挤一挤。身体强壮的自然拥有更多的机会,他们蛮横的将挡在面前那些瘦弱之人,一把推开或者一拳砸倒,挎着他们的身躯挤到前面。
这批人,从耄耋老朽到十一二岁的总角少年都有,甚至还有粗壮的妇女。
他们一个个眼神期盼。
老卡门早就看惯了这些,这该死的世道。他吐了一口浓痰,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他上身穿着件布满弹孔的军大衣,下身则是一条沾满机油的牛仔裤,脚上套着双高腰军靴。
与那些跟乞丐没什么区别,甚至还不如的应征者们相比,老兵这身行头高贵得如同一个养尊处优的大人物。
他确实傲慢得也像个大人物。某种程度上来说,对于那些应征者而言,他确实决定了他们的生杀予夺。
一张角铁焊成的桌子后面,他拿出一叠身份登记表,提这笔,带上老花镜,一板一眼的写着什么,时不时抬头询问对方几个问题。
其实大部分没有必要,自动荡年代出生的底层人几乎不识字,甚至连名字也没有,登记表格更多的只是一种形式上的手续。老卡门往往会临时给他们取个名字糊弄过去,有时候也懒得想,随便写一个数字代替名字,管他呢,反正没人在乎。
他用戳章在对方手臂上盖了一个合格的红印,挥了挥手,后面有两个膀大腰圆的士兵会安排他们前往附近的营地,也有被打上不合格的,这种水印很难被清洗掉,会在体表上保留三天时间。这就避免了重复筛查的过程。当然,有没有用,也只有天知道,有些人为了规避这一审查制度,往往会想尽办法消除印记,然后第二天继续过来应征。
队伍排得很长,老卡门像个挑牲口的屠夫,扫了一眼他们的体格、皮肤以及脸色,重点是看牙齿,牙口好往往意味着能吃,能干活,能打仗,牙口不好则会被淘汰掉,在这个时代,牙口不好往往代表着虚弱,因为荒原上很难找到吃的,就算能够找到,大多都粗粝不堪,需要费尽才能够撕扯吞咽下去的,这就很考验牙齿的咀嚼能力。他一边检查一边随口吩咐着:“你可以,去那边找教官领东西!”或者是“你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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