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去喝酒吗?”叶苏秦笑了笑,他明白对方的态度变化来自哪里,虽然内心有一些失落,但还是大大方方搂住对方的肩膀,拽着朝着酒吧走去。
吉奥拉的信息有些封闭,毕竟战火还没有烧到这儿,为此,对于外面打到了何种程度,老实说,没有一个固定的观念。他们依旧按部就班,日出而作日入而息。除了那肥胖的镇长从本就微薄的村镇基金里拨出一部分款项用以城防建设之外,生活一如往昔。
进入酒馆之后,桑伯恩有点后悔,相比较对于高高在上的大人物的畏惧来说,他更计较于口袋里的那一点微薄收入。
叶苏秦完全就是无底洞,根本看不出来,那一瓶瓶高浓度烈酒都去哪儿了。
桌上已经放满了一桌子的酒瓶子。
酒在这个物资稀缺的时候,属于奢侈品,白天,酒吧里的人没有晚上多,但依然坐满了所有位置,大部分人只仅仅舍得点几杯劣质麦酒,然后跟几个迎来送往的女招待打得火热。
酒馆老板还是当初那个留着秃头的油腻胖子,他躲在吧台后面,眯缝着眼睛,打量着面前的一切。这间酒馆就是他生活的全部。
女招待们属于老板的个人资产,虽然吉奥拉明令禁止奴隶制度,但是在这个该死的年代里,强壮的男性尚且活得猪狗不如,何况各方面没有明显优势的漂亮女性。
每年吉奥拉附近都会有大批大批的人迁徙过来,这部分人群的组成是各种各样的,有在自己地方因为物资匮乏活不下去的,也有因为战乱、饥荒或者化生潮等原因被迫迁徙的,甚至有一些是专门流窜作案的强盗团体。
当然,无论原因如何,这个世道没有仁慈二字。
吉奥拉的卫队每年都会清理掉一些流民,在这部分对外战役中,也会缴获一些长得过得去的女性。
酒馆老板会买下来,培训一些舞娘或者招待该具备的基本技能,好在酒馆里帮忙,招揽客户。在老板有需要的时候,也可以找她们发泄欲望。如果外面的客人也有这方面嗜好,当然也可以,前提是付钱。
除了给她们基本的温饱外,老板还会给她们一些闲暇假期并允许她们保留一点个人的私有财产。有时候他高兴了,也会变得十分慷慨大方。这让她们没有选择逃跑,如果离开了镇子,这些没有自保能力的年轻女人会拥有自由,不过代价是生命。
在吉奥拉的酒馆中,叶苏秦看到的大多是新面孔。虽然距离他上次离开不过是一年的时间,吉奥拉的居民却至少更换了三分之一。荒野上,哪怕是生活在聚居地的人们,也象草原上的野马群那样,每过一年就换了一批,而数量始终是那么多。
桑伯恩对自己的钱包沮丧了一阵后,又恢复了过来,他非常高兴,自己的小兄弟成了真正炙手可热的大人物。闲聊的时候,叶苏秦通盘说出了外面的严峻形势,但是没想到的是,对方似乎并不是很在意,随即想想也就明白了,对于他们这种小人物来说,外面哪怕洪水滔天,其实都离他们太远了,他们在意的,还是面前这一日三餐的琐碎。
已经灌下两大瓶烈酒的桑伯恩已经口齿不清,他瞪着明显失去焦点的眼睛,说:“这么说来,你来这种乡下小地方,纯粹是因为你想当一名猎人?”
他有些摸不着头脑,“你花了那么多精力,在死亡线上折腾了多少回才换回的头衔,就这么不要了?”
他觉得叶苏秦有些不可理喻。
从来没有听说过卡特里特有哪位校官愿意舍弃自己全部的地位财富,去换取自由的。
这种想法不光无聊,而且有病。
他几乎难以理解。
“对,赚点小钱,自由自在,”叶苏秦几乎无法跟他吐露身体的秘密。当初他值两千块钱的时候,泰罗就迫不及待将他投入训练营,如今,他的价值,何止百万。
“天呐,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在这块地盘上,公司才是老大!尊严,自由,财富,你要的东西没有一样他们给不了。知道吗?生存在荒野的人都是狗,流荡在野外的是野狗,我们这些居守犄角旮旯的是家犬,而你,现在是真正的人。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我们这些家犬只敢在野狗面前狂吠,在你眼里,也就是任意宰杀的畜生而已。我们摇着尾巴讨好你们,甚至不惜将自己的女儿、妻子放上你们的床榻,就为了乞求一个善意认可的眼神,饶是如此,我们低贱到如此地步,在你们眼里,也不过是一堆垃圾罢了。”
“结果,我们孜孜以求的东西,如今,在你眼中,竟然是可以随意丢弃的垃圾玩意儿,该死。”桑伯恩耸了耸肩膀,又把一大杯麦酒灌入喉咙里。
“这件事,你可千万别让泰罗知道。你成了少校,他估计得兴奋的发疯,他一年前随手投下的一笔投资,短短一年,竟然获得如此丰厚的回报。说老实话,他睡觉都得笑醒,结果你告诉他,你不干了,他会活活掐死你的,如果他做得到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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